林珺今日内着劲装,那劲装是白色,衣领和袖口处镶着蓝边云纹,劲装外是同色半臂马甲式大氅,脚踏白色祥云纹靴子。
她那头发由白色玉簪固定了一个单髻,额前本没有梳刘海的,可因着她云英未嫁,平日里时常留着有刘海,因此她那刘海此时便不可避免的散落了下来,被她抚顺斜搭在了额头上。
而郑昆则穿着一身掺杂暗紫以及金色纹路的窄袖黑色骑装,腰间系着同色腰带,黑发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起。
二月里,天气还不是很暖和。但今日天光晴好,午后无风,阳光炽热。因此相隔不到一尺的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那支起的窗扇前,倒也不会感到冷。
两人在窗前对视,阳光倾洒在两人身上,让侍立在屋内的随扈,不免觉得两人实乃一对般配的玉人。
此时郑昆看着林珺,又抬手轻抚了下她额前散落的刘海才说道:“若是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注意些,或许我就可以避过上一世的病亡结果。多谢你担心我。你我还有以后,为了以后,我也会注意着,不让自己出意外的。”
因着两人挨得近,郑昆面上的细小绒毛,林珺也看得十分清楚,此时听了郑昆这保证的话,林珺面上红晕逐渐浮现,她便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街上——郑昆总是那么直白,不含蓄。
郑昆上一世的病亡,一直压在林珺心里,使得她又恐惧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怕。”似乎看出了林珺的忧虑,郑昆正色肃容安抚着林珺。
上一世他病亡的结果,那阴影一直盘桓在他心里。他最近有时会想。这样的他会不会害了林珺,成了新寡。
但他却同时也会想,上一世他因何病亡,林珺虽记不清楚,但林珺已经告诉了他结果,那他多注意些,是不是就会避开那厄运的结果。
说完这话。两人一时无言。同时两人心里都盘桓着忧虑。
这时郑昆似是有些不安。他深叹一口气,然后牵了林珺搭在窗棂上的莹白玉手,将那纤纤玉指握在了他的大手里。同时也看向了窗外。
这一次,林珺并没有因着规矩,抗拒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而是眼睫忍不住的眨了几下。最终红着脸沉默的抓紧了郑昆的手。
她没有抗拒的回抓他手的动作,使得郑昆的笑容浮上了眼睛。那笑容又很快地从他那笑开的嘴边扩散开来。
过了好一会。林珺的羞涩才消褪,她看向郑昆问道:“曹珏留下的锦帕和簪子,真的看不出什么蹊跷吗?”
“关于那锦帕和簪子,先时你让玉砚给的信。我看了。我手里刚好有一幅绘制的画,那上头就是那锦帕和簪子的形态和绣样,我便给你带了来。那是沈妃的遗物。曹太后也是知道的,今上给曹太后也绘制了一幅。但那遗物原件却没有给曹太后,而是还留在今上手里。我看了看,并没有看出蹊跷处。”
郑昆说着话,他十分不舍的松开了林珺的手,然后他从腰间的荷包里套出一张折纸来。
林珺眼神随着他的动作,便看到了他挂在腰间的香囊。那香囊便是那晚她应付他时,给他的那个麻灰色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