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歌听了这话,心中一颤,这崔太妃好厉害的嘴,不仅指责敬嫔不顾脸面不守妇道,就是舅母也被牵连,被指责一国皇后毫无能力,竟然安排这样的节目。
如果舅母说不是她安排的,那么就会被人嘲笑,皇上的后宫妻妾争宠不择手段。如果承认了,那么就会被人说成,没有头脑,能力不足,怎么都是不讨好的。
到了这个时候,靳铎才回过味来,知道这事情严重了,看向边上的皇后,只见贺佩凤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皇上望了过来,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太妃的训斥一般。靳铎的眉头一跳,难道皇后的意思是撂挑子不管了。
贺佩凤心中自然有气,她既是气敬嫔不知轻重,这样的场合也敢胡来争宠,但是她更气皇上分不清轻重。如果刚才敬嫔请安的时候,皇上能好好的训斥一顿,哪怕把自己也牵连了,那么她也会忍下这口气,低头认错,将事情遮掩过去。
但是皇上不仅不罚,还要赏,自己又何必为了别人的脸面让自己受气。于是贺佩凤干脆一言不发,反正现在难看的不是自己。
而贺佩凤这无所谓的态度也是在向着众人传递一个信号,这太妃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纸老虎,平日里敬着她那是自己愿意,自己不愿意了,随时可以不理会。毕竟,她只是太妃,不是太后,一个庶母,也敢和她耍威风。
底下的诰命夫人们哪个不是从儿媳妇过来的,皇后这样。她们岂能不明白。既然如此,众人也乐得在旁边看笑话,于是都不说话,倒是要看看这敬嫔怎么回答。
敬嫔此刻急的额头冒汗,本还有点冷的身体,此刻火热,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跳了一支舞吗。怎么就惹得人这么大的反应。
“妾身也是好意,想着今日是皇上与重臣同乐的日子,不妨在此献舞。也是庆祝中秋佳节之意。”
敬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从大的方面给自己找补找补。但是崔太妃却并不放过她,接着说道:“你是妃嫔,岂能自比舞姬。她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说到底,你丢的是皇上的脸面,底下这么多的大臣,你让皇上以后如何在大臣面前有威严。”
这话一出。不仅是贺佩凤和靳铎,就是方雅歌也是眼神一寒,这是在挑拨皇上和大臣的关系。同时也是在削弱皇上的威严。听了这话,底下的大臣已经有一部分低下了头。方雅歌暗道不妙。
皇后攥紧了手,她可以不管皇上和这敬嫔,但是却不能任由人家损毁皇上的威严,那毕竟是她的夫君,这等同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更主要的是,国之根本不可动摇。
贺佩凤正要说话,哪怕今日背着个不孝的名声,也要和太妃争上一争。但是还没等她站起身子,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母亲,我不太懂太妃娘娘的意思,为什么敬嫔娘娘跳了一支舞,就失了皇家的体统,丢了舅舅的脸面?”
贺佩凤往下一看,正是安宁郡主方雅歌,愣了一下。连靳柔都没想到,女儿,会主动帮忙解围,心中有些惊喜。想着女儿话中的意思,于是顺着接了下去。
“母亲也不懂,你去问问太妃娘娘好了。”
靳柔将矛头直指太妃,女儿的本事,她是知道一二的。而且就算不成,也不打紧,反正小孩子,不会丢太大的脸,何况,情况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