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想赌什么?”林子淼问。
“你平常玩什么?”
“牌九,老虎机。”
“那就骰子。”
安德鲁眯起眼睛,手往茶几上一扫,摸过一个红盘里三枚骰子,“赌大的。”
他率先开口,就是不想给她机会占得先机。
宽大的手掌握着三枚骰子随意朝桌面一甩,骰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后马上出现三个“六”。
很显然,他是玩骰子的老手。
林子淼看了两眼,抿唇:“先生好手艺。”
“该你了。”安德鲁嘲弄一笑,“玩法随你。”
他坚信她不会赢过他。
林子淼捏起三颗骰子,在手心里握了一会儿,左右摇晃起来。
她摇得姿势很古怪,手法柔和缓慢,以一定的规律左右一晃,看着手势轻缓,实则力道稳重。
片刻后松手一放,四道细碎影子甩了出去,落定在安德鲁面前。
安德鲁定睛一看,皱起了眉头。
三枚骰子,林子淼晃出了四个数字:六六六一。
其中一颗骰子横断成两半,一半“六”字,一半“一”字,与其他两个六加起来,正好比安德鲁多了一个点数“一”。
“怎么可能!”安德鲁一拍桌案,捏起那粒分成两半的骰子上下看了片刻。
“先生说的,玩法随我。”林子淼不动如山,“在中国,这种玩法很常见,只要学会技巧和力道,就能办成。”
她师傅虽是皇家忍术先生,但精通中华博大高深的武艺和赌术,而她学到的只是皮毛罢了。
安德鲁想用骰子来挫她锐气,哪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这人也狡诈,故意询问她平日里的赌博,却不知她牌术六分好,赌博机是最差劲的。
安德鲁错愕半晌,认栽,冷笑一声:“真是有意思,林,你越来越让我吃惊了。很好,就从了你的意思,你想见恩佐母亲,就让你见一面。”
凌晨五点多,安德鲁披上黑色皮草大衣,带着下属和林子淼、皇逸坐专车前往在西雅图的总部城堡。
安德鲁所在的府邸是一栋欧式别墅,样式看着简单,似乎与一般别墅无异,但周围布置了许多保镖巡逻,从专车到达车库,一层层经历多次关卡检验。
下车入内,除莫西外,其余下属都退散而出。
“恩佐还在养伤,恩佐母亲在二楼房间,莫西会带你过去。”安德鲁交代了一句,身影拐入三楼后就消失了。
莫西领着林子淼和皇逸往二楼尽头的房间走。
房间门口,莫西停下来,看着林子淼用英文说:“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看向皇逸,微微颔首,“先生,你不能进去。”
林子淼和皇逸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一下头。
林子淼推门而进。
房间很欧式,墙上挂着几幅油画,一张床对着门安置,穆氏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穆氏一下子从床上惊起,转头看到进来的人的时候,她愣住了。
“伯母?”林子淼唤了一声,朝她走过去。
穆氏惊愕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子淼?子淼?怎么是你?!”
惊呆过后,她朝林子淼扑过去。
林子淼扶住她手腕,仔细打量她,见她虽面色苍白,但衣着打扮依旧整洁,松了一口气,“伯母,是我,你还好吗?”
穆氏点点头,又摇摇头,仔细盯住林子淼,神色里带着一丝安心,同时又很急切,“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你认得安德鲁?”
“我是从意大利找过来的。”时间紧迫,林子淼不能说太多,只得先切入正题,“伯母,你听我说,安德鲁只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见你,所以我们长话短说。”
“你要说什么?”
“我有几个事要告诉你,伯母一定要记好了。”林子淼抿紧唇,也来不及和她叙旧,匆忙道:“我不知道伯母关在这里知道哪些外面的事情,但我想是与世隔绝的。但伯母总得知道,穆渊为了反抗阿尔瓦落和安德鲁合作了,但是说是合作,其实伯母也看到了,其实是另一种变相的软禁。还有穆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很抱歉,伯母,穆渊因为我而受伤了,但是您放心,他没事,他正在休养,我想可能因为他需要静养的关系,安德鲁一直不让你们见面。”
“子淼!”穆氏神色一紧。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安德鲁软禁在房间里,其实这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只要她的儿子好好地,她做什么都没关系。
但是那次维列尔家族发生袭击,她被人带上一架直升机后她就一直和穆渊失去了联系。
带走她的人称是他们的安德鲁先生和她的儿子合作,他们不会伤害她,但需要她乖乖的配合。
穆氏其实很担心,因为他们带走她的时候直升机没有别的人。
她看到还有一架直升机悬停在半空,她知道那是等穆渊的。
但是安德鲁的人先独自带走了她,这让她一直很不安,后来辗转到了美国,她也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她再没见过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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