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生道:“愿闻其详。”
“前次清逸品行不端,得罪了许真人。许真人也已经施以惩戒,贫道与玉虚子师兄将清逸带回昆仑之后,也遵照当时承诺,废清逸四肢,使其于思过崖面壁思过,更当全昆仑弟子之面宣布要面壁十二载。敢问许真人,对我昆仑所行,可还满意?”
许半生笑道:“昆仑乃道门大派,言行一致,重信守诺,当是我辈楷模。”
殷定华点了点头,面带愤怒的又道:“可许真人呢?你所言所行,可当得起太一派掌教真人的身份?”
许半生不解的问道:“玉阳子道友,我有何不端言行,竟然能劳得你们昆仑也试图横加干涉了?”言下之意,我即便有什么品行不端的所作所为,也有太一派自己惩处,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管。
殷定华何尝听不出来许半生这话里的意思,只是他却没跟许半生在这上边纠缠,直接说道:“若许真人言行不端,也自有林浅真人去管教于你,我昆仑还没那份闲心去管。可许真人将我昆仑重宝紫玉冰蝉赠予他人,这难道还不关我昆仑之事?”
许半生奇怪的说道:“玉阳子道友休要血口喷人啊,那紫玉冰蝉本是我缴获之物,我能答应还给你们昆仑,已经是我大度,否则我便是占为己有,这天下又有谁敢说我半个不字?我为人宽宏。只需暂借紫玉冰蝉一年,现在时间未到,玉阳子道友却跑来横加指戮。这倒是你们昆仑无理取闹了吧?”
殷定华气急,胸口剧烈起伏。他指着许半生说道:“许真人自吹之能倒是让贫道大开眼界啊!好好好,贫道只问你,现在紫玉冰蝉何处?”
许半生越发显得奇怪,他说:“这我似乎不必向玉阳子道友解释吧?”
“你将我昆仑重宝给了南少林一悲大师的弟子史一航,许真人,你还要瞒我昆仑到何时?”殷定华气咻咻的说道。
许半生笑了笑,道:“这似乎与你们昆仑无关吧?”
“那是我昆仑重宝,你难道想要刘备借荆州么?!”
“一年之期若到。你玉阳子来找我提及此事还算你有几分道理,这才区区数月,你便来做出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玉阳子,你真以为昆仑势大,便可不讲规矩?”许半生也表现出不悦之色了。
“好!算你能言善辩,可不论你是将紫玉冰蝉借与他人还是如何,总之你将我昆仑重宝给了别人就是不行!”
“规矩都是你来定么?”许半生哈哈大笑,突然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一个自己门派之中没有规矩的门派。对其他门派倒是规矩甚重。这紫玉冰蝉就是我借给史一航的,并且我告诉你,没到约定之期。漫说是你,就是你们昆仑掌门元青子亲自前来,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回紫玉冰蝉。”
“许真人,你这真是要与我昆仑为敌啊!纵然你太一派林浅真人实力再强,也还远未到可以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地步。”
“一个连规矩都没有的门派,竟敢跟我说什么讲理?”许半生也怒了,他伸出手指向殷定华,道:“玉阳子,我来问你。吴东韩家是否你昆仑走狗?!”
殷定华一愣,没明白许半生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他迟疑了一下,却看到许半生满脸冷笑。定了定神,殷定华回答说:“吴东韩家的确是我昆仑外门传承之一,虽不入山门,但也可算我昆仑之人。”
许半生拧眉又道:“你承认就好!这一元拳馆,是我太一派传承,你可知道!”
“这个贫道自然知道,否则贫道又如何会来这里寻你?”
“既然知道,可为何韩家之人竟敢来我一元拳馆踢馆,还扬言要让我师哥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武功。你们昆仑好大的口气,一个区区外门弟子,竟然张狂如此,这是觉得天下之间,除了你们昆仑之外,就再没有其他门派的武功是真正的武功了么?”
许半生这一番话,说的殷定华彻底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许半生这是何意,说的又是什么。
殷定华虽然率直,思考事情有时候不太拐弯,可也绝非愚蠢之辈,他想了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事,许半生绝不会空口白牙的说这些。
于是他迟疑着问道:“许真人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韩家怎会跑来这里捣乱?”
“他们怎么不会?只怕是朱子明在我这里吃了亏,回去之后连首席弟子的地位也不保,你们昆仑有人想要替他报仇,却不敢找我,而想要来欺负我这师哥了吧?你们昆仑真是坦坦荡荡,实乃大派风范啊!”
殷定华皱起了眉头,双眼虚的更紧,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许真人此言,贫道定会彻查到底,若真有此事,贫道一定会给太一派以及一元拳馆一个交待。但这和紫玉冰蝉无关,许真人你也休要混淆视听。”
许半生沉声道:“紫玉冰蝉是我的战利品,我肯承诺一年之期,而后将其还与昆仑派,已是我最大的宽宏。昆仑也莫要将我的宽宏当作理所应当。在一年之期之中,我爱将紫玉冰蝉借给谁,那都是我的事情。玉阳子,你但凡还知道一点什么叫做道理,就不要再跟我胡搅蛮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