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镜和跟他算熟悉,眼睛一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揉一把齐镜彦的小脑袋,“哥哥给你们开小库房,自己进去挑,不要客气。”
在齐镜和这里玩儿了一个小时,齐镜彦吃了一点水果,齐镜声问他,“累不累?”
齐镜彦摇摇头。
“不累我们去二叔家。”齐镜声把他抱起来,“走喽,最后一步。”
兰雪堂里果然有主人,沈灿笑眯眯地迎出来,早有去长辈家里串门的女仆告诉了她消息。
沈灿高兴的很,虽然没可能弄掉齐镜声的继承人宝座,但是族长家里父子三人,一个出差,两个去首都星,几乎等于不存在了。
因为她年纪不算老,精力足,又不算小,经验够,安慧离开之后,慎园的部分闲事都是她在管。
齐镜声临时接手了维持园子运作的一些不动产收益,沈灿早看着眼红了。
不是为了利益,作为齐家族长近枝,她并不缺那点钱。
就是管了大小琐事,偏偏没有管理钱袋子的权利,感觉就像是给人打工的,缺了点当家做主的快/感。
她琢磨着,齐镜声这次来,应该是要把这些事情交接给她,毕竟都好好上学去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一般情况下,还真是这样,齐家的继承人,也不会看得上那一点维持一个园子运作的不动产,眼界那样小,还当什么继承人呢?但是齐镜声不是一般情况。
一个是,这样规模的产业,收益方式单一,拿给尚小寒或者黎贺练手刚刚好。
再一个,光为了沈灿得不到心堵,齐镜声也要握在手里,反正根本不费事儿。
上辈子最后泄露行踪被逼入矿坑,其中不少二房的手笔。
他们当时大概想,有出息的年轻族长没了,齐明雍剩下的一个儿子是个废柴,那就必须从子侄里面选,关系最近的齐镜晨和齐镜熙最有可能。
但是不幸与虎谋皮,按秦紫双等人的疯狂和所谓理想,他们应该也没什么好下场。
现在事情完全变了,他步步先机,目前看来不论是能力还是名望,都远远压那两个堂兄好几头。
二房这样欺软怕硬的性格,估计这辈子也就憋着了,至多偶尔使使小绊子、往自己窝里多扒拉一点。
这种情况下,齐镜声可能这辈子抓不到彻底惩治他们的机会。
因为你不能预判一个人未来的罪。
齐镜声想到这里,冲沈灿露出一个微笑,“二婶,忙着呢?”
等着签字的各部门男女管家在廊下站了两排,沈灿志得意满,“哪有什么事儿,都是鸡毛蒜皮。哎呦,镜彦可瘦多了,二婶来抱抱……”
齐镜彦脑袋一扭,把脸埋在齐镜声肩膀上装自闭。
齐镜声抚抚他的小脊背,“他这是吓着了,到现在都不爱讲话,晚上还要惊梦。”
沈灿当然也不是真心想抱镜彦,顺势就收了手,一叠声吩咐女仆去准备点小孩子喜欢的果茶点心,“你们兄弟俩怎么想起来到二婶这里串门?以前可是一年都不过来一回的。”
“以前不是忙嘛~”齐镜声懒得跟她虚以委蛇,“我要上学,母亲事物繁忙,镜彦身体不好,还真没什么空到您这里来闲聊。我今天也不是来做客串门,而是跟您告个别,打声招呼的。”
“哦,什么事儿?”沈灿亲手给小茶杯倒茶,“有什么需要二婶帮忙的,尽管说。”
齐镜声本来不打算做什么,但是她话都问出来了,不找点事儿好像对不起她。
“一个呢,是我秋天马上要开学,父亲工作忙,镜彦一个人留在慎园不好,我跟父亲商量了,带他去首都星呆几年,以后就只有假期回来了。再一个,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问二婶。”
“你们兄弟俩,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你怎么照顾他,要我说……”沈灿想絮叨。
被齐镜声打断,“有嬷嬷女仆先生医生跟着,没什么照顾不了。我觉得二婶还是先听听我的问题比较好。”
沈灿端着慈祥的笑容,“哎呦,你这脸绷的,能是什么大事儿?”
齐镜声轻轻哼了一声,茶室里没有近处伺候的人,女仆守在门口,“二婶知不知道,劫持飞船的匪首,是什么人?”
沈灿愣了愣,“什么匪首?”
齐镜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替齐镜彦拿了一小块点心,把掌心放在他下巴下面给他接着点心渣,笑容温和,端的是个好哥哥,说话的语气也柔软,“我是说,带领流寇劫持整个太空港的那个匪首,是您的故人呢?您不会完全不知道吧?”
沈灿是真不知道,但是看着齐镜声笃定的神色,她怀疑对方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胸口噗通噗通急跳,冲到嘴边的“我应该知道吗?”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