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莫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了,你如果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我心情立马就能好。”
莫迟微微抿唇,斟酌片刻,应允下来:“什么问题,你问吧。”
习萌稍稍迟疑,过了一会才坚定了目光,虚心求教道:“莫老师,你说,为什么我没有男票呢?”
“……”
莫迟沉默。
她看着他,宛若学生求知若渴地看着敬爱的老师。
怕他不明白,她还特地解释一遍:“哦,男票就是男朋友的意思。莫老师,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男朋友啊?”
莫迟心头渐渐发热,他向来思维敏捷,可这会儿竟愚钝起来,就连嗓音也略微有些干涩:“你和窑子不在一起了?”
啊?窑子?
哦……姚哥啊……
习萌迷迷糊糊,她和姚哥?卧槽,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我和姚哥什么时候在一起过?”她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别逗了好么,别说我跟他快一年没联系了,之前联系紧密的时候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好不好!”
她猛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是吧莫老师,你不会一直以为姚哥是我男票吧?”
莫迟不答,眸光深处寒光骤聚。
他相信她说的都是实话,也就是说,他被姚旭骗了。
他心中怒火中烧。
然而,怒气之外,更多的是浓浓的惊喜。
眼底逐渐弥漫开浅浅的笑意,他卸下所有的心理负担,如此措手不及,却又如此鼓舞欢欣。
他看着她,用一种全新的心态。她秀气的眉疑惑不解地轻蹙着,她的脸色已然有了红晕,不似方才惨白得像个破碎的娃娃,她那双总是乌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睛盈着头顶黄灿灿的灯光,漆黑透亮,依稀仍可见眼白处残留的红血丝。
重新面对她,他竟充满了感激。
幸好与她重逢。
这一次,他比两年前更加确定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
习萌见他久不言语,以为他在默认,顿时憋闷极了,猛一拍大腿,说:“莫老师,你还说我眼睛长后脑勺上了,我看你眼神也不太好,我和姚哥明显就不是一路人,你居然能把我俩凑成一对,我真想给你跪了。”
话一吐完,又狠狠意识到自己大有忤逆之意,尴尬地用掌心贴着嘴唇蹭了蹭,心虚地眼睛乱瞟。
啊啊啊,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改口,大力夸赞他眼神好,把她配给了一个土豪!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马上变脸。而是眸光清润地看着她,甚至,唇角还微微上扬了几分。
他在笑,这次她无比确信。
因为那抹勾起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扯出了一个迷人的酒窝。对,酒窝!可怜她哪怕瘦身成功也只能费力在脸颊上挤出一个小米粒,可这家伙只不过稍微一动,便是一个好看的酒窝!
哼,不公平o( ̄ヘ ̄o#)
习萌扁扁嘴,却又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气质柔和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越发醇厚动人。并且,他说话的内容也十分动听呢。
他说:“你想知道的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时光通常会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啊,心情果然瞬间美丽了!
***
这晚,赶回宿舍的时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还好当晚守门的阿姨是她大一过冬时用一袋水果笼络来的“楼妈”。
楼妈给她开门时皱眉有些不满:“怎么搞这么晚?”
“我、我晚上下班晚了。”她低着头,看似不好意思,实则心虚。
“赶紧上去吧,洗漱搞快点,一会儿就该熄灯了。”
她唰地抬起头,笑嘻嘻地推楼妈肩膀:“嗯嗯,楼妈你也快进屋吧,穿这么少出来别冻着了。”
楼妈拍拍她的手,催促:“知道了,你别管我,赶快上楼去。”
“好嘞,楼妈晚安。”
她挥挥手,蹭蹭朝楼上跑。来到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处,她停下脚步,透过窗户朝楼下看。
只不过是突然随心的一个举动,出乎意料的是,楼下主干道旁,依旧停着那辆黑色轿车。
他还在,他还没有走。
如果这时候有手机在身边该多好,那么,她就可以发条信息告诉他,她已经顺利进来了。
可惜没有。
哎,她叹口气。然后忍不住小小地感慨了一下。
说真的,能和莫迟和睦友好地相处是她以前万万猜测不到的。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打个比方,就像是种了一棵石榴树,第一年失望地收货了一箱酸石榴,于是便以为它是一株不适合食用的花石榴树;结果过了两年,却又意外采摘到一车甜石榴,难道这样就可以肯定它其实是一株可结甘甜果子的果石榴树么?不不不,尽管她惊喜万分,可现在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株石榴究竟是花石榴还是果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