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越想越气,恨不得将琉璃抽筋剥骨以泻心头之恨,可惜她站的这么远,在自己起来抓住她的时候,她便可以轻松跳入水中,这种距离根本抓不住,他他也听到了动静,知道自己的属下很快便会过来,便哄骗她走过来躲进船舱,她不来也没有关系,只要拖延时间就好,若是她进来了,他也自会护着她,他是不会让琉璃露面,可这也不代表自己会轻易的放过她,未曾想此女竟狡猾至此,说完便跑了,简直就是太不识好歹了,成渝目露狠光,怒自心头起。
待禁卫军和端王侍卫赶到湖心的时候,统领跪下问:“殿下,属下等远远听到湖心似有人运用内力打出滔天巨浪,不知其状,担心殿下安危故前来查看,望殿下恕罪。”
“不碍事。”成渝低声说,又冷冷道:“方才本宫见一女行为鬼祟,身着白衣,披头散发,身姿瘦弱窈窕,跟我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不敌本宫潜入水中逃亡,你们马上去找,水上水下都给本宫搜查的仔仔细细,要生擒抓到本宫面前,本宫要亲自审问。”
“是。”禁卫军领命而催动内力自湖上搜寻,有的迅速上岸派兵驻守查找,熟识水性的已经脱去铠甲下手仔细寻觅。
不远处琉璃正躲在莲叶之后,对成渝的命令恨得牙痒痒,所幸自己没有相信他走进船舱,要不然自己可算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成渝竟是如此的睚眦必报,小肚鸡肠,若不是为了救他,自己又怎么会困于湖中难以逃脱,竟也好意思说自己是跟他交手几个来回之后不敌他逃跑的,压根就隐去了自己落水的一段,真是救蛇反被蛇咬,早知道不救他,让成渝淹死算了。
琉璃微微探头看了看四周,趁着人手还没有过来在这个方位之前,自己一定要赶快逃跑,一定要快速的上岸,在水里呆的太久了手脚是会酥软了,且湖就那么大,自己是从湖心逃走的,自湖心周围一圈往外找,总会被找到的,但是上岸之后,逃走就显得容易了,琉璃弃去了自己来时的那一个岸边方向,朝着最近的一个岸边游去,所幸太湖荷叶众多,她可以靠其掩住身影,又用内力催动划水,尽量减少水波划开的振动,又不敢时不时的抬头换气,只能摘了根两边通气荷叶根茎,叼在嘴里往前游行,一路上东躲西藏,好不狼狈,好不容易终于游到了岸边,琉璃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在湖中的时间太长了,整个人都酸软下来,内力损耗太多,有些使不上劲,总算是成功上岸了,可是她也没有开心的太早,待踏上岸之后,又看到不远处声响颇大,侧头查看之后简直就是傻了眼,无数披枪带甲的禁卫军正在岸边来往勘察,那统一的黑色劲装明明白白的在告诉自己,正是皇宫战斗力最强的且由成渝统领的神策营的人,神策营的人手个个都算是百里挑一极善搏击的人,而此刻自己气力失了大半,浑身湿透怕施展轻功飞身上树会引起动静,正面迎击便是平常都没有胜算,何况是现在,她只能是躲在旁边的矮丛中,用矮丛掩去身形,拼命缩着身子,蜷在一起尽力减少存在感,心里再次将成渝骂了一百遍。
有侍卫在岸边不知发现了什么,将手中的火把对准地下,缓慢的一步步正朝着琉璃这方向而来,琉璃知道他们看的是自己留下的水迹,竟然细致至此,琉璃一阵懊恼,自己躲避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进行掩饰留下的痕迹,透过枝桠朝着外面看,有五六个禁卫军朝着这里走来,自己必须在他们过来发现自己之前先发制人,先行制住他们,然后趁机溜走。
他们的步伐越来越近,整齐的朝着自己这里走来,十步,八步,十步,两步了,琉璃握紧手中的泥沙准备扬起的时候,一股烟雾先她一步的炸开来,笼罩在空气中阻隔着禁卫军的视线,琉璃被一股大力迅速拉走往上飞去,待飞出铁甲军攻击范围之内,来人这才将她放在一树间,并恭敬的与她保持着一寸的距离。
琉璃微微咳了咳,突然凌空快速飞起而吸入的空气让咽喉有着略微的不适,阿信见状连忙拍打她的背部,力度适中让她减缓不舒服,又见她浑身湿透缩成一团弱不禁风,又脱下自己的外裳披在她的肩膀上说:“小姐,你怎会被铁甲军追击?”
琉璃暗声冷道:“别提了,我在湖心碰到了成渝的船只,他咄咄逼人我便推他下湖,后里我救他一命让他不再追究此事,他却依旧派人寻我算账,竟然心胸狭隘至此,所幸是你来了,若是被抓住了,指不定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你与墨兰都进了静羽宫吗?”
阿信点头应允道:“是的,想来是小姐故意寻个由头让我们进来的,我潜入内殿的时候看你不在,便四处寻你,瞧着那几个侍卫走路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又瞥见地下痕迹,这才找到了你,你无事吧?”
他看琉璃素白裙襟已全然湿透,薄薄的纱裙紧紧敷贴在她的身上,将少女发育完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只是现在春夜湿寒,她微微的在瑟缩,想起来她畏寒,阿信便伸手轻声道:“小姐,我驱功为你抵寒。”
琉璃微微摆手,皱着眉头说:“不必了,阿信,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万一公主回来没有见到我肯定会派人寻觅的,只是可恨我带出来准备换下的干净衣衫还藏在太湖南方位的树洞里,希望不要被那成渝搜寻了去,你现在马上送我回去,我得掩饰一下现在的模样,以免让公主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