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折扇磕合上别到后颈上,这便是扮上了像,歪下笔直的腰板儿,惬在方桌上,探着一双贼眉细目,笑呵呵的模样活脱像一只老狐狸,清了清嗓悠悠道,“想听不?”
座上客有懂其中门道的,笑骂一声老不死的便挥手唤小二把手里的碎银子递了过去,可也有不懂行了,这被勾起了好奇可玩这一手心底难免有些不忿,便状着声道,“哎,我说你这老头儿,人家都听完给钱论赏,你这倒好,不等赏还硬抢?”
茶楼就是这么个地方,有多大的火气就这茶水儿也就淡了,那说书老儿也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胡搅蛮缠,“小老儿就这规矩,你待如何?”
那人也是被气笑了,没能反唇讥讽一句,就被邻座懂行的接了话茬,“就此打住,我说礼儿老,就别闹这面儿生的了。”转过头对着那人道,“规矩就是这么个规矩,你且应他,这要是说的不好,待会儿你上去动手揍他老小子,我都帮你拦着他不让他给跑了,你瞧成不?”
说来也是风趣,相视一笑,得得得,允了你。
小白从东青身上摸出一方银元,落桌的轻响比那惊堂木要小的多,却引来大多生疑的目光,那礼儿老也是眉角一挑好似云中飞,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根。
小二巡了一圈,捧了一布兜,那老儿只取了那一方银元剩下的耳语几声换一壶美酒。
啧啧嘬两口,“咱这定都城是个三不管,姜老东家没了之后,老杨大齐便给夹了当间,四周群山中更是不知有多少自讳的绿林好汉,仗着劫富济贫的大旗干着打家劫舍的土匪事,小老儿当初赶个小毛驴好悬没被人拦下来,亏的是咱就一把老骨头和嘴里这点故事不值钱,也是好命。”
底下人更是搭个话茬跟着起哄,“拦你作甚?一把老骨头煲汤都嫌涩。”笑声不止。
“那可保不准,老来肉筋道,你又没吃过!咳咳,书接上文,小老儿是没什么可让人抢的,一条贱命挨上一刀都被嫌弃说钝了刀口,这才算保个平安,可这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有我侥幸活了命,就海了去的伤天害理事。”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也只能咬牙恨一声畜生不如!可却不痛不痒,图财劫色也是一样没耽搁,男人砍了女人玩了孩子卖了,这生意虽然泯灭人性但却是没本的买卖,这‘小观园’一阁两馆十班楼做的什么生意会心一笑就够了,可天底下的红尘女难道都扎堆定都城才聚成这么大买卖?”
“您先别急着骂我,小老儿今儿个得道貌岸然一会儿,要不一会儿没个说。”润一口微醉。
“在座诸位包括小老儿,哪个不是夜宿观园的常客?弄唇品酒,细捏樱桃,桃瓣耕耘时看着胯下尤物迷离,除了醉生梦死之外哪里还有其他念想。”
“一死二拒三沉默,四摔破罐五同乐。这是楼子里传出来了的话儿。是啥意思呢?我这么聪明竟然不知道。”
众人摇头傻笑。
“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就得往回扯,银枪校尉,袁林袁大人那可是咱定都城家喻户晓的人物!战场上杀敌无数,至于为何还仍是个校尉职务却就要与这‘银枪’有些说不清的故事。”润酒一笑满满的都是不言而喻。
“袁校尉喜欢骑马,尤其是烈马!提一柄吐信长枪不知杀得敌人丢盔弃甲片甲不留!容我不适宜的加一句,这话儿可不止是在战场上,嘿……”山羊胡绕指柔玩了玩,“是‘小观园’中的熟面儿,最爱的是那‘一死’,用传出来的话说就是,只有这样的烈马才够味儿!啧啧啧。”
“就前些日,袁校尉被张守将圈的是欲火直往外冒,这好不容易放了出来,又听说楼里来了批‘好货’,其中有烈马特意为校尉留着呢,顿时是心头大乐!恨不得插翅飞过去好好降服一番!寻个由头带着手下一起去寻乐,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个校尉,手底下可用之人却那么多的理由。”再饮一口,书写画面。
听妙语思此情悟其景。
仿若画卷缓缓打开展露眼前。
……
当面迎来那红唇涌动的老鸨,道一声官爷赶巧来的好,绫绢扇春杏探枝头掩朱唇,也不多言,唤来姑娘均分雨露,留袁校尉孤身搂一把腰肢,捏一手滑腻,附耳幽幽一声,“人在老地方,够烈,手下人粗鲁故而没敢多动,怕伤了身子,这不豁想起了官爷的温柔,特留与你呦。”秀指轻点下按在自己腰肢下的那只贼手,温吐着魅惑耳痒道。
袁林袁校尉占足了手头上的便宜,被轻轻拨弄开也不好再去伸手,摸了一手滑腻这脐下却是再忍无可忍,也无多言,自寻门路上了楼。
心里这叫一个急啊!嫩粉丝绸横于门扇,吞忍下一丝欲火唐突了佳人可就罪过了,这‘一死’其中滋味难以言表,窥这其中门道可不简单,若玩的好,园子得倒找我银子,可这尺度要没把握住,一死了之看着也晦气不是。
轻咳两声,对门拱了拱手,道一声告知门里人听,“我来了……”
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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