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转过身,往副院长室走去,他要去告状,要让院长把那些人全部都赶出学院,正当龙翔在走廊上疾走的时候,一拐弯他就撞到了人,龙翔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下感觉胸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更不爽快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孔全就开始指责道,“你个死老头子!瞎了眼了啊!”若是平常,龙翔可能还会装一下白脸,说那么几句好话,可现在……他正赶着要把张秀等人给赶出书院,又怎么会耽搁这功夫,他看也没有看老头一眼,直接挥袖而去。
老头子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着,边上还有其他学生在,但看到是学院一霸孔全撞的还骂了那老头,当即谁也不敢上前去扶起老头子,正当老头越躺越心凉的时候,一双手把老头扶起了,“老人家,你没事吧?”这声音,仿佛是天籁,把老头子给打救了起来,让他瞬时红了眼眶,“谢谢,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张秀。”张秀下意识回答了,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她把老人家扶了起来,让他站稳了,才松开了手。
其他几人这才从后头跑来,他们刚刚就是发现这边似乎发生了什么,才过来的,没有想到张秀一看到那老人倒在地上,便赶紧走了几步,所以此刻他们凑过来,七嘴八舌地终于闹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孔全怎么这样啊!”殷英一脸不忿。
“谁让人家有个当副院长的叔叔呢。”姚奇嘲讽道。
“老人家,你没事吧?”凤云儿走了过去,蹲下来,拍了拍老人另一只没有抓住张秀的手,说完,看向了张秀,她的印象里,张秀不像是那么反常的一个人。
而张秀也是真的陷入了回忆,她看见老人的那个刹那,想起了她上辈子死前对她最好的房东老爷爷,那个时候她身无分文逃到那个城市,差点被拐的时候,是老爷爷收留了她,让她赊账住在他的出租房里,逢年过节就会给她送应节的东西,那个时候,第一个春节她一个人过,是老爷爷敲开了她的门,给她送了水饺,两个人就着一碗水饺,看了春节联欢晚会,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老爷爷的儿子和儿媳出车祸死了,而他的孙子出国后就不愿意回来了,所以老爷爷都把租客看做是自己的后辈一样关照,之前那个租客也出国了,所以老爷爷也寂寞了很久了,在张秀死前的一个月,老爷爷照常出门买菜,他说好了要给张秀做一顿大餐,祝贺张秀升职加薪,结果下天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再也没有起来过,张秀打老人孙子的电话,结果却怎么也打不通,老爷爷的身后事就是张秀一个人办的,她总是想若是那个时候有人扶起爷爷,会不会他就不会离开,还会笑呵呵地跟她一起吃着水饺看春晚,所以,在看到这个老人摔倒没人扶的时候,张秀才会立刻冲了上去,扶起了这个老人家。
“你叫张秀,你很好,很好。”老人拍了拍张秀的手,站了起来,他环顾了四周的人,缓缓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背着手越走越远,那背影怎么看都觉得萧瑟。
当张秀等人被喊去副院长室的时候,他们看见了龙翔和孔全等人也在,顿时张秀就皱起了眉。
“孔全说看到你们把龙翔蒙住头打了一顿,此事属实吗?”副院长孔穆手里拿着一把茶壶,挺了挺肚子,说道。
“只有孔全一人的证词,副院长未免过于偏颇。”张秀平静地说着。
“还有我!我也看到了。”孔全的狗腿毛玄子举起了手。
“你是孔全的跟班,肯定他说什么你说什么的啦!”姚奇直接站出来,回道。
“对啊,我们这么多个人都说没有揍他,怎么看我们这边的人都比你们那边的多吧?”殷英也帮腔道。
“你们分明就是揍了,还敢抵赖。”龙翔气得双目圆瞪。
“哟,口说无凭,人证物证呢?”殷英摊开了手。
孔全拿出了一个麻袋,阴笑道,“脚印还在上面,你们敢对一下脚印吗?”
宣斌本来是给张秀等人壮胆的,一眼就看到孔全手遮住的地方,他笑着上前,抢过麻袋,“这不是学院装土的袋子嘛,哟,还真合我的脚印呀,你刚刚不是说我没有参与揍这位翔公子嘛,那为什么我的脚印会在上面?”
孔全被问得噎住了,当即回头狠狠拍了毛玄子的头,“说,为什么宣斌的脚印会在上面!”
“老大,不要打了,我怎么知道我的脚跟宣斌的脚一样大啊。”毛玄子哭丧着脸。
“啧啧,原来是有人造假呀。”殷英冷笑了下。
龙翔觉得很挂不住脸,早知道他就不听那两个蠢货说的话了,现在诈不出真话还被他们耻笑,“张秀,你等着,我早晚把你赶出书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格外看张秀不顺眼。
“我等着。”张秀冷冷地回复。
“张秀不会退出书院的。”门外,走进了一个老头子,那个被龙翔撞到在地被张秀扶起来的老头子,“因为他会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院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副院长孔穆瞪大了双眼。
老头子院长笑而不语。
一边的龙翔闻言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