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儿起床的时候脸上还有红晕,一回想起梦里的事情,她就止不住的害羞,明明她与张秀都是女儿家啊,她怎么会梦到张秀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娶她呢?羞死人了,“秀哥哥太坏了。”凤云儿小声地说着便锤了锤床板,大约是那天张秀随口说的那句“若我是男的,我一定聚你”的话,让凤云儿做了几宿类似的梦。
张秀可不知道凤云儿的苦恼,她一大早拜别了老夫人,便直接去了山上小亭那等着,最早来的便是胖子,只见他欢呼一声直接跑了过来,那速度与身形很不相符,“我还以为我来得最早呢,张秀,你怎么来这么早?”
“帖子上不是这个时候嘛。”张秀回想了下帖子上的时间,随口道。
“那你可真准时。”胖子摇了摇头,一回头就看见宣斌走了上来,“斌子,这里这里。”
“你们都来了啊。”宣斌看见死党,露出了阳光的笑脸,“我蹲在家闷都闷死了,老头子每天骂人都不带重样的,烦。”
“我还好,不过我娘变着戏法往我房里塞人。”胖子皱着眉,也说起了自家的麻烦事。
宣斌露出个“你知我知大家知”的笑容,贱兮兮地笑道,“这还不好嘛。”
“好什么啊,连师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女人,我才看不上呢。”胖子鄙夷地说道。
话一说完,胖子就感觉脑后有一股劲风袭来,他连忙矮身躲过,一回头就看见张秀那张明显写着不高兴的脸,一回想自己说了什么,胖子连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知道错了,不该把师姐和那些人来做比较,”说着,他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张秀,你回家后情况怎么样?老夫人对你好吗?没有像我娘一样吧?”说着,他狐疑地看着张秀。
“……没有,你以为我奶奶是你娘么。”说着,张秀背过手去,往远处看,便见到了凤云儿的身影,咦?天不热啊,云儿怎么脸红红的?等凤云儿走近,张秀二话不说,直接拉住了凤云儿,伸手便覆上了凤云儿的额头,“奇怪,不烧呀。”而凤云儿的脸“腾”地一下更红了,只听她结结巴巴地说着,“哥、哥,有人看着呢……”
张秀奇怪地瞟了她一眼,“胖子他们又不是别人。”说着,她把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嗯,真的没烧,可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呢?”
凤云儿答不上话,羞恼不已,一跺脚,娇嗔道,“哼,不理秀哥哥了,我去放纸鸢。”
张秀觉得凤云儿肯定是那个来了,不然脾气不会这般不好,可是转头一想,不对呀,自己这月还没来,凤云儿的就更没来了,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莫名其妙了,难道她不经意间得罪凤云儿了?
一旁的胖子笑得很贱,师姐终于开窍了啊,他笑着捅了捅宣斌,挑眉示意了下,宣斌一脸莫名其妙,“你捅我干啥?”还以为是相见略同呢,没想到遇到这木疙瘩,胖子的笑容一下蔫了,“没事。”他气呼呼地说着,一转头就冲着凤云儿道,“姐,我也放纸鸢,等等我。”
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个人也上山了,何苗苗小步小步地爬了上来,眼眶红红,似乎哭过,她强笑着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在小亭里坐了一会儿,便也加入了放纸鸢大队。
胖子一开始是很哈皮地跟在凤云儿身后的,可没多久张秀就跑了过来,他也只能很识趣地把空间让给他们了,他一转头就看见何苗苗孤单地站在山上,整个人散发着孤寂的感觉,心里不安之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走了过去。
“纸鸢呢,就像是人生,该收的时候要收,该放的时候要放,就像人,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耍的时候玩耍,玩耍的时候不认真,学习的时候注意力也不好的。”话没说两句,胖子就不正经了起来,可一转头,就看见某人拽着纸鸢的绳子眼泪涟涟,“诶诶!你别哭啊你,你说你哭什么呀?!”他怕得转过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连忙收起了纸鸢,顺手帮何苗苗也把纸鸢收了起来,才推着何苗苗道,“走吧,我们过去说话。”
一到背人的地方,萧胖子才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什么,就被何苗苗扑了个满怀,“你……你这是怎么了呀?”萧元很纠结,同时涌上心头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似怜惜又似其他。
“我……我爹不允许我再去书院。”何苗苗紧紧抓着萧元的衣服,就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绳一样,“我跟他顶嘴,他扇了我一个耳光……”就连来踏青,何苗苗也是爬墙溜出来的,在这么多人里头,虽然她一开始对张秀有好感,可后来也察觉到张秀只会对凤云儿关心,所以她下意识就找了萧胖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笃定胖子会帮她的,“他关了我禁闭,我是溜出来的。”
萧元整个人都懵了,这样的事情他从未遇过,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下意识他就想找师姐凤云儿求助,可对上何苗苗信赖的目光,萧元冷静了下来,他的手心出汗了也不知道,他握住了何苗苗的肩膀,“不要再跟你父亲顶嘴了,这段时间你表现乖一点,你若是还想去书院的话,我会帮你的。”只要到开学的时候,悄悄把人带走,应该就不碍事了吧。
“胖子,谢谢你。”何苗苗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你真好。”
“一边说我好,一边还喊我胖子。”萧元假作生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