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视着阿珩,默然不语,心中懊丧无奈的情绪却如潮水般奔腾翻涌。长久以来如梦魇相随,让我受尽痛苦折磨,甚至坠入绝望深渊的冯诗菡,居然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参加一场重要比赛,憋了股劲要和强大的对手一较高下,对方却负了伤,这注定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
过了许久,我才开口问:“你和冯诗菡是怎么认识的?”
“都是我妈一手安排的”,他寥落的苦笑起来,“我到英国读书后不久,冯钊带着冯诗菡去英国旅游,我妈想方设法让我给冯诗菡当导游。陪同游玩几天后,她对我产生了好感。原本冯钊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因为我是个私生子。后来经不住冯诗菡的苦苦哀求,冯钊才向我爸提出,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分,冯氏将入股简·爱并注入大量资金。当时简·爱的发展正好进入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有了冯氏的注资便如虎添翼。我爸和前妻的感情很不好,只是碍于我奶奶才不敢离婚,他趁此机会向我奶奶陈述利害关系,我奶奶为了集团未来的发展考虑,才勉强同意我爸离婚娶我妈。”
原来是这样,我总算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你调查冯钊?”我想到这个让我心惊的问题,“不要再冒险了,你斗不过他的。”
“我做事情有分寸的,不用担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拨动了我心底的柔弦,“我不会犯罪,但冯钊有不少违法的行为,我要搜集证据,把他送进监狱。”
冷风在凉亭间穿梭,掀起了我的风衣,寒意深深,我打了个冷颤。
阿珩走近我,伸出双臂,轻轻将我环抱。“让我抱抱你好吗,就一会儿”,他的声音里糅和了祈求和凄楚,“外面下大雨,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的。”
他不敢用力,只是用胳膊松松的圈住我,那样畏缩的举动让我全身痉挛,泪水迅速上涌。上回那一巴掌,把他的骄傲和自尊都打跑了。
我把手轻轻的按在他的胸前,仰头注视着他的脸庞,觉得喉头哽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自己正停留在何方。然后,环着我的手臂蓦然收紧,他的嘴唇颤抖的从我的发际掠过,再擦过我的面颊,他饥渴的捕捉到我的嘴唇,辗转的,吸吮的,紧压着我。他的舌尖探入我的口中,和我的纠缠在一起,温存、细腻、缠绵的蠕动着。
我的心跳了,气喘了,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头晕目涔,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飞起来,连带所有的伦理道德一起飞到了九霄云外。
分开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两人都已泪流满面。他的泪水强烈的撼动了我,我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满是泪痕的脸贴上了他的脸,在他耳边乱七八糟的喊着:“阿珩,我们该怎么办,想逃逃不掉,想躲也躲不开。我经常做梦梦见你,只有在梦里,我才可以无所顾忌的和你在一起。”
“等!”他紧搂住我,热热的泪水浸在我的脸上,“等到我爸百年以后,我娶你。”
“不可能的”,我绝望的泣语,“我们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再也拼凑不回来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的声音振颤出历经水劫火燎后的坚定与不屈,“只要你愿意陪我一起等下去。”
他捧起我的脸,凝视我,恳切地问:“你愿意吗?”
“我不知怎么回答”,我的脑子如同被浆糊封住,丝毫都无法运用思想,但是有一句话却异常清晰的从我口中飘了出来,“但是,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永远都只是你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的手摩挲着我的头发,“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冷风扑向我发热的面颊,我不关心风吹往何处,不关心凉亭外的世界,不关心一切的一切。我疲倦了,疲倦到极点,而阿珩的怀抱,是最温暖而安全的所在。
隔天接到雪瑶的电话,她看完康瑞霖上相亲节目的视频,决定要和他见面。看样子她对康瑞霖的总体印象还是不错的。
我立即向康妈妈汇报,并且依照康妈妈的计策,以我个人的名义找康瑞霖商量,说想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