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冷云,你个混蛋,怎么可以落井下石。”石千书一听冷云这话,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扇子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忽然觉得后背有一股凉意传来,钻入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石千书此时也顾不得质问冷云,脖子僵硬的转了过来,对上皇甫墨邪如积年寒潭般沉静的脸时,他更是吓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石千书笑得谄媚:“爷,息怒,我只是想见识一下承欢郡主的过人之处,能被爷看上的女人,想必也不简单。”
的确是不简单,他故意只说了凤冠霞披,漏掉了那张金山的契约书,就是想看一下承欢郡主是何反应,如今反应是看到了,不过这后果也忒严重了。
可恨的冷云,当时怎么没拦着他,也没见他出声制止,这会居然跟爷告状,太阴险了。
“哦?是吗?”皇甫墨邪眉稍一挑,无形的威仪尽现,石千书想怎么玩,他管不着,可他偏偏不该让笑儿受一丁点的委屈,该死的,让他们送个聘礼都办不好,那慕容威是什么样的人,慕容府里又有多少人心怀鬼胎,这下肯定会让笑儿受到他们的冷嘲热讽,如此一想,皇甫墨邪眼中的寒意更深了,心隐隐作痛,尽管他知道笑儿不会被那些人打击到,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受一丝委屈。
皇甫墨邪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笑音阁去见她。
明明是大冷的天,石千书愣是觉得身上出了一层的汗,爷这吓人的功夫,越来越见长了。
“爷,虽……虽然这样,不过之后他们看到那第三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时,都纷纷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其实,我也没……没把事情办坏。”
石千书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明明出口成章的他,现在舌头就像打结了似的,一点都不灵活了。
冷云兴灾乐祸的瞥了石千书一眼,继续火上浇油:“即便如此,郡主还是受了不少人的白眼。”
石千书顿时濒临崩溃边缘,恨不得扑到冷云身上狠狠的啃上一口,要你多嘴,要你多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他一边瞪着冷云,眼中不断散发出警告的意味,一边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让爷消气的办法,他怎么就贪上了冷云这么个白眼狼呢。
“爷,我有说再贵重的聘礼也无法体现郡主对他的重要性,而且郡主嫁过去之后就是无双城的女主人,整个无双城就都是她的了,这也足以体现了郡主在王爷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可是他们压根就不信,慕容威就差没拿扫把哄我们走。”冷云淡漠的嗓音响起,石千书的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一拳,嗡嗡作响,冷云这厮不把他往死里整,他不舒服是吧,不就是设计害了他几回吗,用得着现在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皇甫墨邪霍然直起身子,他的棱角分明,犹如刀削,英挺俊逸,无情的冷眸之中,厉芒闪烁,唇畔轻启,冰冷的话语缓缓溢出:“冷云,把他倒挂到树上去,不到十二个时辰,不许放下来。”
石千书嘴角直抽搐,正想扑到皇甫墨邪身旁哀嚎,领子就被冷云给揪了起来,与石千书憋屈伤心的神色相比,冷云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将石千书的脚给绑上,然后将他整个人倒挂在树上。
做完这些,冷云一个漂亮的转身,无视身后张牙舞爪的石千书,于是,在未来的十二个时辰里,金陵馆里面一刻不停的传出石千书咒骂冷云地气愤声音跟委屈的哀求声,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去理会。
在皇甫墨邪的聘礼到慕容府没多久,曲氏便领着尹沫香登上了慕容府的大门,这一次没有先去找莫氏,而是直接去了笑音阁。
“小姐,定远侯二夫人与尹小姐求见。”慕容笑笑正在书房里看书,新儿在门口通报着。
“知道了。”慕容笑笑放下书本,自藤椅上站起,玲珑忙替她整了整衣衫,接着便走了出去。
曲氏正喝着茶,一见慕容笑笑进来,忙笑着起身。
“二夫人不知找我有什么事?”慕容笑笑在凳子上坐下,不急不徐的问道,脸上的表情甚是淡然,一种难言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形成。
曲氏将尹沫香拉到慕容笑笑跟前,笑道:“三小姐即将成为无双王妃,而小女也被赐给无双王爷为侧妃,今日前来,是特地来拜见三小姐的。”
曲氏说罢,尹香沫便盈盈福身,娇声细语的说道:“香儿见过王妃姐姐,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顾妹妹才是。”
慕容笑笑优雅的品了一口茶,慵懒的眸子淡淡的扫了半屈着身子的尹香沫,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尹小姐多礼了,你比我还要大上两岁,这声姐姐我可万万不敢当。”
曲氏脸色大变:“三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尹香沫现在可是跟慕容映雪一个鼻孔出气的,要跟她成了姐妹,那她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我不过实话实说,尹小姐确实比我大,我要是喊她妹妹,岂不失礼了。”
“三小姐过谦了,你是正妃,香儿喊你一声姐姐,当得。”曲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了出来,心里对慕容笑笑不识抬举的行为气恼不已,她好心好意领着香儿过来拜见她这个正妃,她居然给她们摆起了架子,什么不敢当,分明就是不希望香儿入府。
慕容笑笑将曲氏不甘的神情收入眼底,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旁若无人的品着茶,曲氏自知再呆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于是便拉着尹香沫离开。
两人一走,玲珑便替慕容笑笑打抱不平:“小姐,那定远侯二夫人跟尹小姐一看就不是善类,自以为得了皇上的赐婚就把自个当主子了,侧妃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是个妾,小姐,咱不怕她,若她以后敢没有规矩,小姐就拿出正妃的气势来。”
“玲珑,我看上去像是怕她们吗?”慕容笑笑浅浅扬起一抹笑容,似水中月,朦胧的让不真切。
玲珑怔了一怔,伸手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小姐自是不怕,奴婢真是气昏头了。”
皇宫,御书房
皇甫临正跟连城盘腿坐在塌上面下棋,淡淡的阳光自花棱窗洒入,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