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殷昕忽然起身说道,“我也是真是疯了,和你一个婢女说这些有的没的。若是给人知道,我还不定怎么丢人现眼呢!”
说未说完人已经转身离开,水奴还来不及回一句话,便见殷昕已经消失在院门外。坐在地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水奴又呆怔半响,方才起身离开。
回到树砚阁时,才绕过屏风就见殷暖正盘腿坐在坐榻上写字,看见水奴终于回来便立即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手边的一叠糕点对她说道:
“水奴,你回来了?快些过来尝尝,这糕点味道不错,吾让她们给力也留了一份,你尝尝看可和你的口味。”
水奴停了片刻,方笑了笑,道谢之后走过去拿起一小片放进嘴里,而后走到殷暖右手边,动作熟稔的替他磨墨。
连下过几场雨之后,这天终于有了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虽经过几场大雨的洗礼之后,玉兰花树上的花朵所剩无几,殷暖却兴致颇好,便是午膳也让人挪到玉兰花树下的凉亭里。
还没开始用餐,忽然走进来一个奴仆禀道:
“五郎君,三郎君前来拜访!”
“可有说了何事?”
“不曾。”
殷暖把才拿起的筷箸放下,“请三阿兄进来吧!”
那奴仆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之前水奴在桃院里见过的三郎君殷昕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不同于那时水奴见到的狼狈,此时的殷暖头戴偃月冠,身着大袖衫,除了身上的衣着依然华丽,脸上的神情更是神采飞扬,倒真是应了他那句在外人面前半分伤悲不见的话语。
“殷暖。”殷昕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殷暖面前,目光从丝毫未动的饭菜上扫过,抱歉道,“可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你用餐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殷暖和殷昕见过礼,问道,“三阿兄可曾用过午膳,若是不嫌弃,仆便让人多准备一份碗筷?”
殷昕想了想,自己不可能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殷暖用膳,若是让殷暖饭都不吃陪着自己一起好像也怪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于是说道:
“如此也好,那就有劳了。”
殷暖回头对站在旁边的水奴道:“水奴,劳烦你去东厨吩咐一声,让她们再上几道菜肴,并多准备一副碗筷。”
水奴领命告退。殷昕待她一路走出凉亭方回头对殷暖道:“殷暖你倒是一直对这些奴婢客气得紧。”
殷暖没接他这话,只是问道:“三阿兄今日来树砚阁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殷昕道,“之前在阿妹那里看见一匹踏景,实在喜欢得紧,可惜阿妹不肯割爱,故而我也只能来你这里碰碰运气,看可还有能割爱的?”
殷暖道:“之前在四阿姊那儿时仆就曾说过那是唯一的一匹,若是三阿兄不信,等下和仆一起去仆私庄上看过便是。”
“算了.”殷昕颇有些失望,“没有就没有吧,我可不是阿妹那脾性,还能不依不饶不成?”
殷暖不置可否,正巧水奴又端来一份碗筷,两人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开始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