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殷暖真的猜到些什么的话,又怎么会如此淡然?就不怕水奴和她来路不明,留在他身边是居心叵测?还是,他才是那个深藏不露居心叵测之人?
脑海里飞快的回想着殷暖这些时日的表现,因田忽然想到,殷暖若真的有什么想法,而这怀疑是缘于她。那么很可能是在两年后看见她才开始怀疑的。毕竟之前因田自己和殷暖几乎没什么接触。
而且殷暖对公主殿下的态度不像作假,所以他心有怀疑却什么也没说,或许只是因为只要是殿下相信的,不管自己什么来历,他也会去相信。
不过这种想法终究没有什么根据,因田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殿下,要不……”
“因田。”司马君璧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已经停下揉洗头发的手,笑道,“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去怀疑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殷暖他知道的,绝对比你知道的要多得多。”
“殿下的意思是……”因田一顿,也反应过来,“穗映的事,他知道?”
“嗯。”水奴点头,“所以殷暖既然留下她,自然有他的注意,我们只需在一旁看着就好。”
“可是……”
“你怕穗映会对我不利?”水奴接道。
“是。”因田道,“穗映看公主的眼神,颇为不善,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婢子还是能感觉得出来。”
长时间跟在水奴身边,因为对水奴安危极为上心的缘故,几乎让因田形成一种本能,只要水奴身边之人有对她不善的,那怕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恶劣眼神。她都能察觉一二。
“那我们就注意一些好了。”水奴道。
说起来,穗映以前对她虽然偶尔还会有些不善,但当时的原因应该不在殷暖身上,而是在其他人身上。说起来,好几次她遇见殷昕、或者被殷昕叫去的时候,都会被穗映看见。也是那个时候,她觉得穗映的视线颇为不善。
不过现在……水奴有些无奈的想。原因显然就在殷暖身上。想来是穗映年岁大了,有了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忍不住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水奴颇有些感慨,果然。那个总是一脸温柔有时候也会故作镇定的暖暖长大了啊!或许真如殷昕所说,再留在殷暖身边,于他而言,怕也不是一件利事。
却说殷暖回到树砚阁之后。稍作梳洗就前去拜见谢氏。
他去的时候,右芳正在在门外等着。一见他来,马上把他迎了进去。屋里,谢氏端坐榻上,凭几上摆放着各种点心。有些还微微冒着热气,显然也是在等待着他来。
“儿拜见阿母。”殷暖上前行了一礼,又问道。“阿母身体可还安好,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一切都好。”谢氏扶他起来。理了理他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上下打量片刻,说道,“倒是我儿好似廋了些,可是寺庙里的生活不惯?”
“没有。”殷暖笑道,“素斋味道很好,环境也很好,按水奴的说法,便是‘结庐深山、地偏心远’。”
谢氏闻言笑了笑,见他虽然消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倒也放心。拉着殷暖在自己身旁坐下,把面前的糕点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