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疾医便跟在殷颂遣去的家僮后面走了进来,褐色的大袖宽衫,看起来虽然上了年纪,头发胡须却是青幽幽的黑色,整个看起来精神矍铄。想着接下的关键是在他身上,所以从他一进门,几乎所有的视线都是在疾医身上。没人注意到水奴和因田在疾医才进来开始,面上几乎血色却无。
好在他们目前跪在堂中央,面上有几分害怕的对别人来说倒是还正常一些。
“阿姊。”殷暖不知水奴发生了何事,见她如此模样,便以为她是害怕的缘故,不动声色的隔着她的袖口握了一下她的手,低低的唤了一声。
水奴见他如此,知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便敛去各种心思,努力的对他笑了笑。
虽然被众人盯着,那疾医却依旧镇定自若的走到殷颂面前,行礼道:
“奴见过郎主。”
殷颂示意他看向那个貔貅,问道:“这是什么木?”
疾医抬头看过去,几乎立刻就开口道:“回郎主,这是云吞木。”
“不是于芩木?”
疾医肯定道:“两者虽有些相像,但奴肯定不是。”
殷颂又指着另一边的末叶问道:“你且说说,这花对有孕之人可有影响?”
“回郎主。”疾医道,“虽不明显,但此花有一定的安胎功效。”
殷颂又问道:“这两者一起,对有孕之人可有影响?”
“回郎主,没有。”
“好。”殷颂道,“你下去吧!”
“是。”
这两人一问一答,堂上众人自然听得清楚明白,同时也心思各异。然而对水奴而言,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来这里片刻不过是看个不热闹的热闹而已。当然,没有意外的话确实是这样。
疾医回答完殷颂的话,立即淡定的转身往回走。至于殷颂问话的目的,他毫不关心,也于他没什么相干,这些高门大家里的腌臜之事,看来看去也就是那几样,看多了,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殷暖等人跪在堂中央,实在太过显眼,就算他再不注意,也在不经意侧目的时候把几人看了个分明。而就是这一眼,让一直波澜不惊的他立即惊在原地。
“殿、殿……”
最后一个字终于还是没有出口,因为跪在堂中央那个此时看来竟然有几分高贵的婢女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之后回过头去。可就是这一眼,就让疾医再说不话来。
“疾医。”觉得他动作有异,殷颂问道,“怎么了?”
疾医回过头,面无异色的道:“回郎主,奴年纪大了,腿脚抽筋而已。奴告退!”
说完又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开,这一次视线再未向殷暖等人方向看一眼。
堂上再一次恢复宁静,真相已经明显,所有人都等着他接下来的判决。
“且都散了吧!”半响,殷颂开口说道,“五郎,此次是委屈了你,且回去好生休息吧!”
“郎主。”赵氏小心翼翼的道,“这……”
殷颂道:“怎么?还想断三郎一个诽谤之罪?”(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