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先前为演戏逼真,为小产后准备的药物一切都在,梅诗端来一碗新熬好的给马思琪喝了,又给她喝了些热粥。直到见她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终于才算是放下心来。
马思琪的情绪很是不稳,此番祸不单行算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灾难,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发着毒誓,直到又睡过去。期间梅诗眼也不敢眨的一直在床榻边守着,直到子时左右,马思琪又一次醒过来。
“三娘?”梅诗慌忙上前,低声问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马思琪不说话,半响才低声问道:“之前夫婿说重新找一个疾医过来,你可打发了?”
“嗯。”梅诗忙不迭的点头,“婢子说三娘已经睡下,让他明日再来。”
马思琪闻言放心了些,又闭上眼不说话。
虽然她现在的情况怎么也要有个疾医来看看才是,可是若是真的给对方检查,只怕所有的一切都穿帮了,所以就算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个伤她也只能默默的独自舔舐。只是,那些害她至此的人,她一定会加倍奉还。
“三娘。”梅诗等了会儿,不见她开口,又低声说道,“明日便让疾医来看看吧?你放心,都是小产的症状,过了今日,就没人会看出什么来的。”
马思琪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而在此时,树砚阁里也有一间屋子,同样也有人彻夜不眠。
丑死左右,整个殷家万籁俱寂,只余下巡夜的家僮在各处徘徊着。水奴安安静静的坐在窗下的坐榻上,没有点蜡烛,手托着腮有些入迷的抬头看着无星无月一片灰茫茫的窗外。
而后,一道黑影如暗夜幽灵一般,不声不响的从窗外进来。
“殿下。”
“嗯?”司马君璧似对来人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回过头,淡淡的问道,“如何了?”
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因田低首回道:“回殿下,婢子去时,安疾医已经在收拾行李,说是明日就会离开。”
“难为他了。”司马君璧轻声道,“如此年岁还各种颠簸,终究是我的罪过。”
“殿下……”因田忍不住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每次公主一说起自己的罪过的时候,心里都会对眼前这个实际比自己还小却历经坎坷的公主无比的心疼。
“嗯?”司马君璧抬起头,见她无话,又接着说道,“安疾医是个智慧之人,他知道自己就算留下来,我不怀疑他什么,可是终究他还是面对不了我。”
“殿下……”因田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安疾医后来,求了婢子一件事。”
司马君璧抬头道:“他想要见我?”
“是。”因田并不意外她能猜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