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终究还是没有刺下,就在穗映满脸惊恐的闭上眼睛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听阿元惊呼一声,下一秒一条帛带呼啸而来,一下子卷住了殷暖手里的长剑,只听“叮”的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过后,长剑已经被扔在不远处的地上。
殷暖手里的剑被卷走,却依然满面恐惧的扑向穗映的方向,双手胡乱挥舞着。
“五郎君?”阿元见此慌乱的扑过去,伸手把他点住。而后殷暖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被阿元接住之后,直接一伸手把人抱起放在床上。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几人呆立半响,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先前被殷暖刺伤手臂的奴仆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啊”的惊叫一声,转身就想往门外冲去。
“站住。”阿元身影一闪,转眼就到那人身边,而后直接伸手把他点在原地。
然后极为麻利的撕下那个奴仆伤口处的袖子,利索的拿出伤药给他擦好,又将那袖子给他缠上,方才对那个奴仆说道,“虽然我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此事可能还是不易宣传出去的好,所以在五郎君醒来之前,你还是先呆在此处别动。”
穗映呆呆的看着眼前场景,见阿元转头看向自己,慌忙说道,“阿元你别点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非常的不够用,先是殷暖突然陷入癫狂。然后是阿元出神入化的动作。
见阿元又回到床榻边,给殷暖把过脉之后,疑惑而又担忧的盯着殷暖。
“阿元。”穗映心里对阿元的疑惑又被对殷暖的担忧所替代,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才五郎君究竟是怎么了?可要紧吗?”
“我也不知道。”阿元摇摇头,嗓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
她方才本来是在厅堂听见又婢女说殷暖忽然头晕,心里焦急就忙赶过来,谁知才推开门就看见了那样的场景。而方才她给殷暖把过脉之后,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其他的她并不懂医术。却也看不懂了。
看着殷暖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面上一派安静,没有了方才的狰狞和恐惧,也没有了一贯的从容温柔。可是醒来之后,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阿元心里忽然自责起来。现在这种时候。她却只剩下满心的慌乱什么也做不了。若是水奴阿姊或者因田阿姊在的话。她们一定会知道怎么做的吧?
穗映虽然担心殷暖,可是也只能看着没什么主意。 现在这个时候阿元肯定不会让她出门,但是才刚走到床榻边。就被阿元回过头来狠狠盯住,并且还靠近床榻更近一些,以一个保护这的姿态守在殷暖身边不让穗映接近。
阿元想了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先把苏疡医请来再说。
正想要离开,就见殷暖眼睑动了动,显然是想要醒过来。阿元一见,慌忙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只见殷暖睁开眼,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颤抖的往后缩。
“五郎君?五郎君?”阿元连声叫道,“你怎么了?可要紧吗?”
殷暖眼里焦距全无,听见阿元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眼里的恐惧去了几分,但是立刻又是更惊惧的模样。只见她双手死死攥紧被褥,咬了咬牙,低声问道:“是阿元吗?”
“是、是、是婢子。”阿元忙不迭的抓住他的双手,哽咽着道,“五郎君,你是怎么了?可有什么地方难受吗?”
“阿元你别急。”殷暖的手就算被阿元抓住也依然不停的颤抖着,他说话似是非常费力,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已经满头大汗,“你先去把苏疡医找来,还有,暂时别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