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谢羊黎想了想说道,“这里有人对阿暖不利,竟用了这般恶毒的手段,若是此次不被看出来,只怕直接当做中邪处理也没人会怀疑什么,倒也真是天衣无缝的好计策。”
“妻舅说的是。”殷颂转向王韵书道,“总之这一次是你救了五郎一命,这个人情是我殷家欠你的。至于其他,既然不是中邪而是人为,我一定会彻查清楚。”
“郎主请放心。”赵氏心里虽然遗憾,却也知道自己此时是必须开口的了,义正言辞的说道,“都怪妾身管理不力,竟然在后院之中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妾身一定会严加查证的。”
几人正说着,忽然殷萝急匆匆的走进来,未绕过屏风,听见赵氏的声音就嚷嚷道:
“阿母,听说殷暖竟然又活了?”
语气里的不满但凡听见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谢羊黎冷笑一声,端起茶杯不曾说话,赵氏心里一跳,忙呵斥道:
“你在嚷嚷什么,便是为五郎高兴也不该这般不看场合。”
殷萝绕过屏风,就被眼前的一干人吓了一条,面上的不快很快褪尽,给殷颂等人行了礼,看见王韵书时顿了一下,面上是高兴又恼怒的模样,问候几句之后,又委委屈屈的转向赵氏道:
“阿母,儿家听说五阿弟终于又活了过来,心里一喜,就匆匆赶过来了,方才过于欣喜,就有些鲁莽了。”
见她还算机灵,赵氏松了口气,正要告退,忽然见阿元上前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禀郎主,五郎君昏睡之前,树砚阁膳房的一个婢女曾给五郎君食用了些不明之物。”
这便是这几日阿元严加看着司园众人的结果。之前殷暖昏睡之后,膳房伺候的一个婢女突然性情有些改变。原本开朗的人变得沉默寡言起来,阿元注意之后干脆直接让从砚庄来的其中一人暗中跟着。果然,在第二日晚上,那个婢女便收拾好行李。然后在偷跑的过程中被阿元抓住。
“有这种事?”殷颂道,“把人传唤上来,正好审问一番。”
“是。”阿元退下,不一会儿,领了一个婢女走进厅堂来。
那个婢女便是当初殷暖用膳时上菜的其中一人。只见她满脸憔悴,混身颤抖。
“说!可是你胆大包天对主人不利?”殷颂才一开口,那个婢女就吓得“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噗通”一声跪下,连连说道:
“郎主恕罪!婢子召,婢子什么都召。”
殷颂闻言,声音也带上些凌厉:“是你给五郎下毒的?”
“是。”
“为何如此?五郎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不成?”
“没、没有。”婢女结结巴巴的道,“五郎君生性和善,对家僮都很好。”
“不过一介婢女,怎敢如此胆大包天?”谢羊黎慢悠悠把茶杯放下。忽然语调和缓的开口。然而正在那个婢女疑惑又下意识的注意听他说话的时候,他却又抬起眉眼,声调不换,可是语气里却带了些不怒自威的气势,“说,谁指使你的?”
一旁的殷萝听到这一声,忽然不自觉的吓了一跳。
“是四……”那个婢女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而出,可是忽然又硬生生顿住,忍不住看向殷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