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马思琪惊讶的看着来人,眉头微微皱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见过弟妇!”殷照规规矩矩的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冒昧打扰,望请弟妇见谅。”
马思琪道:“你若是要去舒玉楼找夫婿有事,就该光明正大的进去,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这几日因为心里愁眉,面上微微带了些愁容,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楚楚可怜。殷照几乎看的目不转睛,却又在马思琪恨恨的瞪着自己的时候,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认错道:
“弟妇姿容高华,实在是仆平生未见,若有冒犯之处,望请弟妇见谅,只是还请弟妇原谅仆惊艳之下,行为有失。”
他看得肆无忌惮,道歉时又极为诚恳,本就有些风流的形容此时稍加雕琢,倒也有几分偏偏如玉的风采。饶是马思琪恼他言语轻浮,也有些生不起气来。
都说女未悦己者容,她自然也知道自己长得好,只是这个时候最应该欣赏她的那个人不屑一顾,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尚且看得顺眼的翩翩公子对她大为夸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
“你可是前来寻夫婿有事?”马思琪言语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只是夫婿现在可能不在,再说你去前厅也不该走到此处来。”
“弟妇教训得是。”殷照说道,“实不相瞒,若真是为寻三阿弟而来,仆也就不会担上弟妇说的‘鬼鬼祟祟’几个字了。”
“怎么?”马思琪道,“难道你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倒也不能算是什么不能见人的目的。”殷照道。“只是之前仆有友人前往建康,仆想起弟妇也是来自建康,恐思乡得紧,便托他带了些建康的俗物前来。因为只是些不值钱的物事,不敢拿到弟妇面前碍眼,而且你我这等关系,若是为人知晓的话。终究不好坏了弟妇名声。”
马思琪道:“既然有此顾忌。你又来此作甚?”
殷照道:“还不是想着终究托人带过来,总不好浪费了,就大胆带进院里来。方才远远的看见弟妇前来,就想着趁弟妇未到之前放进亭子里,这样弟妇若是看见,只当是家僮讨好之举。喜欢就用一点,不喜就直接扔了便是。不想弟妇眼如星辰。仆还未藏好自己,便给弟妇发现了。”
马思琪被他后面的一番说辞逗得笑了一下,说道:“如此你一片好意,岂不白白便宜了家僮?”
“哪有什么的关系?”殷照笑得洒脱。“仆原本就是为弟妇能解乡愁一二,若是此目的达到,是谁送的又有什么关系。”
“倒也难为你一番好意。”马思琪却说道。“只是你还是把你的东西带回去吧!就如你之前所说,你我这等关系。终不好太过接触,若不然让人误会岂非更没意思?”
“弟妇切莫作此想法。”殷照道,“仆心清白可昭日月,若是弟妇有此顾忌,仆这便告退。”
说完便退后几步,拉开和马思琪的距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
马思琪阻止不及,见他已经走远也不好太过大声说话。殷照讨好之意她看的明白,心里虽有些不喜,之前的一番愁闷到底还是因为他的这一段打岔缓解许多。
马思琪走进凉亭,打定主意不管看见什么,都让梅诗送回去便是。
凉亭里放着的倒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花盆,里面有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色的花。马思琪在看见花时,心里忽然就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