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有了再多的觉悟……穗映抬头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幕,心里暗叹,终究还是不甘心呐!
因着这些天白日里殷暖都出了门的缘故,故而穗映若有想要禀报他的事,都要在戌时左右前来才能遇见人。
其实因为现已入秋,天气变化较快,司马君璧身体常有病痛,故而已经很久没有和殷暖一起出门了,所以司园里暂时算是君璧在主持着,殷暖也吩咐过,司园大小事,只需禀过君璧抉择便是。
故而穗映若真有事,便是找君璧也是一样的,只是她下意识的回避了这样的选择,否决了水奴可能成为司园另一个主人的这种可能。
出了树砚阁,穗映走过一个木桥,过了一个院子之后又穿过一个凉亭,然后绕过一座假山。此时夜色已经完全落下,又兼假山旁边只有一个灯笼,昏暗的光线最多能照远五步左右的距离。
而假山上多植种了许多矮小的灌木,旁边又有许多的翠竹,故而四周更是幽深不已。穗映独自走过,竟觉又几分心慌。
然而她越是害怕,心思越是紧绷,周围的一切更是清晰的传入耳朵里。而就在这个时候,穗映忽然觉得那竹林里有了些动静,似乎是人在低语的声音,间或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穗映听了半响,最开始的害怕过去之后,面色忽然变得严峻而又恼怒起来。
“谁在那边?”
四周没有其他动静的情况下让她的声音更显得清晰,果然,不远处的声音在她开口之后一下子安静下来。
穗映越加恼怒,恼道:“再不出去,我等下就让其他人来找寻了。”
然后竹林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暗夜里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个人影,来道穗映面前时“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头道:
“穗映阿姊饶命,穗映阿姊饶命。”
穗映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见是司园里伺候的一个婢女,叫做容秀的,之后本也在放出府的婢女中,只是她说自己在府外并无亲人,无处可去,故而求穗映开恩留了下来。此时见她衣衫不整,满脸红晕,穗映心里更是恼怒,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扇了上去:
“下作东西,竟然做出这等丢人显眼的事,若是给人知道,你诚心丢五郎君的脸面不成?”
“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了。”容秀慌忙认错道,“婢子一时冲动,断没有想要让五郎君丢人的意思。”
“做都做了还说过这等话作甚?”穗映怒道,“还有一个人呢,出来?”
“婢子……”
“还不快点。”穗映看着那个方向怒道,“真要我找人来寻不成?”
“穗映阿姊,求你别说……”容秀一惊,慌忙对身后之人道,“还不出来,没胆量的蠢东西。”
然后过了一会儿,就从竹丛里又磨磨蹭蹭的走出来一个奴仆,同样也是司园里的膳房里做事的。
出来之后在穗映面前跪下道:“穗映阿姊,求你饶了奴吧,奴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求你不要告诉五郎君,把奴赶出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