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浓墨一般,梅诗站得四肢酸麻,忍不住换了一个又一个动作,直到远处的天际多了一点鱼肚白,殷家已经渐渐有了人声,梅诗心里一惊,慌忙靠近凉亭,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亭柱,半响,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然后是被人捂住的“呜呜”声。
梅诗一惊,慌忙走了进去,凉亭里一片漆黑,她适应了片刻方才能看清。马思琪衣衫不整的坐在毾?上,殷照慌乱的跪坐在不远处,紧张的面上却又有些餍足。
梅诗忙上前给马思琪整理衣衫,而马思琪一手抓紧衣衫,另一只手一巴掌扇在梅诗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梅诗却不敢申辩分毫,只小心翼翼的回头对殷照道:“可否请二郎君先退避一下?”
殷照闻言,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正打算背向两人,就听见马思琪怒道:
“滚!”
殷照闻言,心里一喜,明白马思琪此言是不打算追究他了,当下也不再废话,跪在马思琪面前“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低声说道:“昨日照情不自禁犯下大错,今后弟妇若有吩咐,照定当肝脑涂地,绝无虚言。”
说完就麻利的抱着外衫出了凉亭,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人已经离开,梅诗方才敢掌灯,伺候马思琪穿衣。马思琪恨得咬牙切齿,责问梅诗道:“昨夜你到何处去了?竟然放人进来?”
梅诗闻言慌忙跪下叩头道:“回三娘,昨夜婢子去给三娘端醒酒汤,回来时就发现、发现……”
后面的话她没说,不过马思琪自然能猜想道一二。如此更是恼怒,咬牙切齿半响,又打了梅诗几巴掌出气之后,方才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水奴身上。
若非不是她,殷昕不会二心不说,自己也不会和殷昕起了龃龉,然后醉酒遇见这样的事。
待马思琪收拾好,梅诗方才扶着她回了房间。这些时日殷昕很少回来,如此倒是省去很多麻烦。只是想着殷昕不在的原因,马思琪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三娘。”直到四下无人,梅诗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二郎君那里可怎么办?”
马思琪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昨夜她虽然醉了,可是那事发生的过程却是清清楚楚记得的。她虽然对殷照无意,然而她尚且年轻,又被冷落了这许多时日,更何况那殷照又是此中高手,如昨夜一般的事竟然让她有几分食髓知味起来。
“罢了。”马思琪道,“若是无端找他麻烦倒是惹人怀疑,以后防严一些就是了。”
梅诗闻言,点头应是,只是心里却也有了几分疑惑。再抬头看着马思琪面上未及收回的春色,心里一惊,便也明白了几分。
翌日王禹慈再次去到树砚阁,既为探望殷暖病情,也为自己之前不告而别道歉。不过这天殷暖依旧不在,而是去远幽寺探望殷婴去了,司马君璧接待之后,见她兴致颇好,便领她在司园四处逛逛。
王禹慈对司马君璧印象极好,又因为对她自己总有一种熟悉感更是亲近几分,因此虽然殷暖没在,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而在王禹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之后,马思琪带着梅诗再次前来拜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