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昕一路气冲冲回到舒玉楼,沿途不停有家僮问礼,他只目不斜视直接去到书房。
“三郎君。”松罗问道,“可要奴准备饭菜?”
“不必了。”殷昕道,“暂且不饿。”
待梳洗结束,心境平复些许,方才食了些糕点,片刻之后,松罗进来禀道:“三郎君,三娘在外求见。”
“思琪?”殷昕疑道,“她不是还在庙门里吃斋念佛吗?”
“三郎君许是忘记了。”松罗回道,“三娘吃斋念佛原只需三月,现时日已满,便回到舒玉楼禁足来了。”
“原来如此。”殷昕道,“让她进来吧!”
松罗应声出门,不一会儿便见马思琪聘聘婷婷的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夫婿。”
“思琪。”殷昕心中微有不耐,却还是缓了面色道,“坐吧!”
“夫婿?”马思琪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她原以为,自己今日恐又是吃一闭门羹,不想殷昕竟主动开口让她坐下。
“坐吧!”殷昕叹口气道,“你我夫妻,如此站着终究不是个事。”
马思琪闻言,心里微有失望,却也依言在殷昕对面垂足坐下。
殷昕拿起一卷书在看着,马思琪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过得半响,犹犹豫豫的唤了一声:
“夫婿?”
“嗯?”殷昕放下书卷,抬头道,“思琪可是有事?”
马思琪咬了咬唇,犹豫半响,满面愁容又惭愧的道:“妾身有事欲禀告夫婿。”
殷昕道:“什么事,直说便是。”
马思琪道:“妾身嫁来殷家已有些时日,却一直无所出,阿姑夫婿疼爱妾身自是不提,无奈妾身实在心里难安,几番思考,妾身决意大胆决定。为夫婿纳一房妾室。”
“纳妾?”殷昕倒是有些惊讶的看向马思琪,想她向来妒性甚重,今日竟主动提出,难道这几日吃斋念佛真能让人移改本性不成?
“是。纳妾。”马思琪点头道,“邻州刺史是妾身舅父,他家有一个与妾身同岁的娘子,品貌是妾身比不上的,虽是庶出。却也是舅父一家疼爱非常的。”
她这话自是谦虚,毕竟马思琪容貌出众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殷昕闻言却是心里一动,他之前因为一直生活在赵氏的庇护下,于庙堂之上并无可用之人。而殷家这样的大家,虽然大多人因为清高不屑出仕,但谁都知道,若真要立于镜朝之巅,又如何不与朝堂相关?若非如此,当初赵氏也不会那么积极的与他订下于公主的婚约。
想起那个失而复得的公主,殷昕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