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宫人的这番终是让柳瓷儿明白,原来她能进尚瓷局还真是通过了姑姑的这层关系。
心下感动,急忙跪地给赵宫人磕了一个头,感谢道:“多谢姑姑为瓷儿操心,瓷儿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好生报答。”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赵宫人急忙扶她起身,然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些银子放于她的手中,嘱咐道:“这些银子好生拿着,机灵一点,通常打点一下上头的宫人,如此日子会好过一些。平日里也精神一些,不要处处忍让别人,在这皇宫里,若是不强硬一些,只能被人踩在脚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过来找姑姑。”
柳瓷儿心中一暖,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把手中的银子又推到赵宫人面前,诚恳道:“瓷儿多谢姑姑的关心,姑姑的话瓷儿牢记于心,到了尚瓷局瓷儿定然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辜负了姑姑这片好心。这些银子瓷儿不能要,进宫这么多年,瓷儿多少也攒了一些银子,姑姑且放心。”
“你这孩子。”赵宫人无奈一笑,把她拿着银子的小手握紧:“这些银子你必须拿着,姑姑年纪也大了,世事无常,日后姑姑还指望你呢!”
柳瓷儿心中了然,点头道:“姑姑放心,瓷儿一定会好生报答姑姑。”
赵宫人点了点头,“好了,多余的话也不说了,把银子收好,别让旁人瞧见。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一早就得离开这里,万事小心。”
柳瓷儿福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姑姑也多多保重,瓷儿告退。”
柳瓷儿出了赵宫人的房间,一路向房间走去,心中已经说不出是悲是喜,只能默然接受这未知的命运。
到了房间,她把赵宫人给的银子瞧瞧地藏在一件小棉袄的夹层里,然后默默地收拾起衣物。
不一会,当差的宫女三三两两地回来,见到柳瓷儿正在收拾行囊,均是细语几句闲话又转去厨房打饭。
秀巧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看见柳瓷儿扬眉冷笑道:“手脚还挺利索的,这么快都收拾好行李了,早就迫不及待了吧!”
柳瓷儿抬眸望了她一眼,面上不温不淡。
秀巧挑了挑眉头,“怎么?我说的不对?柳瓷儿,你也太有能耐了吧!平时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还挺会使手段的。真不知道你在姑姑面前怎么巴结奉承的,犯了错误不仅不罚,反而还能入得了尚瓷局的初选。柳瓷儿,你这种走后门用手段的人,真的让人恶心。”
“恶心”二字终是激怒了柳瓷儿,她蓦地站起身来,冷眼望着秀巧道:“秀巧,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你我之间并无什么过节,你何苦非要这样恶言相向?你也顺利通过了初选,为何不能一起平和静气地进尚瓷局呢?”
秀巧鼻子一哼:“一起进去?谁会和你一起进去?你可别得意的太早,这只是初选,最后谁能顺利进到尚瓷局还不一定呢!我猜,过不几日你就得抱着这些东西乖乖地滚回来。”
柳瓷儿一挑唇角:“你说的没错,最后谁能顺利进到尚瓷局还不一定。”
说完她便转了身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避开秀巧继而得意的冷嘲热讽。
这日,天色十分昏黑,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一大早柳瓷儿就跟着来接应的宫人往尚瓷局里赶去。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了尚瓷局。此时尚瓷局的院子里已经候了四五十个宫女,大家均是安静地等着上头的宫人安排。
柳瓷儿入了队伍以后四下打量了一眼。尚瓷局不算很大,但是里面的设施非常齐全,坐落在东边的那口窑炉都比他们家的大了两三倍。
窑炉旁边还摆着一排花瓶的泥胚,每个泥胚大径相同,胎体均匀轻薄,一看就是上好的拉坯手艺。泥胚旁边还放着雕刻用的工具,从木棒、木槌、括刀到压塑刀、勾状刀准备的很是齐全。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初选的宫人陆续到齐。
负责初选的宫人提高嗓音喊了一句:“比试开始。”
众人一听,炸开了锅,不明所以地慌张了起来,宫人一句话都没有交代就开始比试,也不知要比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