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的父亲放下儿子,脸上布满了失落:是啊,孩子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一举高高就呵呵傻乐的小屁孩了。
天行捡起地上的蛇,跑到一边的桶边仔细的洗起蛇来。
父亲看着儿子,轻叹了一声道:“孩子,我们这次要开很长时间的会,会后还有别的事情做,会晚些回来。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四叔。”天行的母亲扑向天行父亲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父亲拍了拍母亲的背,拥着她向门外走去。
天行听得母亲的大哭声,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愣愣的看着他的父亲母亲,看着他们走向家门,走出门外,走上山道,转了个弯,慢慢走出了他的视线。
天行重又低下头,仔细地洗他的蛇。山风把天边的云吹得狠命的向大山压了下来,压的让人呼吸费力,心头发堵。天行洗了一会蛇肉,猛的抛下蛇肉,站起身,冲着天空一声大叫:“啊~~~~”,直叫的头晕目眩,坐在地上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当晚,天行的父母没有回来,又过了两天,天行的父母依旧没有回来。天行只得不安的来到了他四叔的家。
四叔正抱着他的侄子侄女们哭成一团,哭声杂乱无章,凄然而令人烦躁。
天行站在四叔的家门口,听了一阵,心里越来越烦,转身一脚踹向四叔家那破破烂烂的木门。
木门吱吱嘎嘎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砸在地上,惊得那叔侄几个停住了哭,不知所谓的看着天行。
天行来的时候,他们之中有几个已经瞅见了,但他们没有招呼他,以为他也会自动加入他们哭丧的行列,就像他们加入这哭丧的行列一样。起初是四叔一个人哭,后来侄子侄女们来了,来一个哭一个,纷纷加入了四叔哭丧的行列。
天行见众人闭了嘴了,冲四叔道:“四叔,你告诉我,我父母到哪里去了?”
四叔看着天行,沉默了一会道:“你的父母以及你的爷爷、大爷、大娘、二大爷、二大娘都去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这地方就在大山深处,那里很危险,你以后也不要去大山深处玩了。”
天行并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只是嚷道:“我要去找他们,带我去。”
四叔道:“不行,你去了只会送死。我之所以没有去,就是要留下来照顾你们。你们都是小孩子,照顾不了自己,等……”
“闭嘴!”天行不等四叔说完,便喝止住了他。“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自己照顾自己好几年了,今天让你看看我的实力。”说完,转身一脚,将四叔家的另一扇门踹的摇了几摇之后也扑倒在地上。
四叔平静的目睹了天行展示完他的实力之后,沮丧地道:“果然是有差距,真的就斗不过了吗?”
天行听了,心中纳闷,追问道:“斗不过什么?”
四叔发觉自己一时失神,差点说漏了嘴,深怪自己定力不够,不觉陷入一种忘我的自责中。
天行见四叔双眼空洞,又不知想什么去了,就又问道:“差距到底有多大?”
四叔听见天行的问话,发觉自己刚才在自责中再一次失神,忙收回心神道:“天地之别,你们一个是萤火虫,一个是太阳。萤火虫的光芒永远也不及太阳。”
天行听了,想起梦中的巨狼,顿时泄了气,转身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经过四叔家一扇门的遗体边时,天行窜到门上,哐哐几脚将门踩了个稀巴烂。
天行在见到四叔之后,坐在自家门口又等了几天,父母依旧没有回来。实在耐不住性子再等下去了,天行离开家门,走进了曾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现在却感到无比陌生的大山深处。
大山的深处,是茂密的森林。天行在小时候已经把大山的深处探了个遍。这一次,他在该死的大山深处重新做了一番探寻。如同以往一样他依旧没有任何新发现,但他依旧在大山深处寻找着。大山曾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父母消失在了大山深处,大山变成了他生活的全部。除了每两三个月回自己的家看一次之外,他都是生活在深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