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后世的大多数中档饭店一样,喜羊羊的男女卫生间共用一间洗手池,敞开式的设计,在水池前洗脸时,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正洗脸的功夫,听见熟悉的笑声,杨昆朝外面探出头,正见傅青梅和齐小霞从斜对面的办公室出来。
猜她多半是刚跟齐小霞核对完今天婚宴所用的酒水饮料数目,杨昆撮唇朝她们打了个流~氓哨。
齐小霞扭头看见是他,俏脸顿时一红,随即反应过来,老板diào'xì的目标不是她。
虽然藉由培训的机会认识傅青梅已久,却猜不透她和自家老板之间,除了合伙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关系,齐小霞很识相地朝杨昆笑笑,回头和傅青梅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开,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转过拐角,刚好看见陈静缓步走来,她平时不看地方台新闻,没认出这位易阳县的大名人,见她相貌柔美、气质恬静,怀里抱着男式大衣,只当她是在等男伴出来,礼貌地笑了笑,问候了一声。
陈静含笑点头,和齐小霞擦肩而过时,瞥见她别在旗袍左边胸口上方的铭牌,上面写着“店长”两个字,不由得惊讶于她的年轻,暗忖:老板就够年轻了,用的管理人员也这么年轻得不像话,果然个xìng十足。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微微侧头去看齐小霞的背影,觉得她的相貌虽然不是太出众,不过身材高挑,加上衣着、谈吐、举止俱皆不俗,在易阳这个小县城里,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人品。
联想到楼下的迎宾女郎,以及在大厅里穿梭来去的女服务生,或青春靓丽、或明艳动人,无一不是上上之选,陈静不由得心下好奇,那个一脸痞赖相的少年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能把这么一群出色的女孩子聚拢在喜羊羊的旗下?
公众场合人多眼杂,傅青梅不好跟杨昆表现得太过亲昵,见他左侧耳际有没洗净的鞋油印子,指着自己脸上的相同位置向他示意,好笑地问:“人家结婚都是给新郎官抹黑,你这当保镖的怎么也挂彩了,不会是看人家结婚眼红,急着想当新郎官吧?”
“本来是好心,怕新郎官遭罪,提前给他化好了妆,结果女方的后代们有劲没处使,就把火全撒在了我们几个头上。”杨昆伸长了脖子,给她看脸蛋子上被灼疼的皮肤,“你看你看,差点毁了哥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
“毁了容才好,也省得你到处祸害人家小姑娘。”嘴里兴灾乐祸,傅青梅还是忍不住捏着他的脸颊仔细看了看,见只是微微发红,放下心来,问他:“场面热闹不?”
知道她打着一辈子单身的主意,托辞不去参加婚礼,只是不愿触景伤情罢了,杨昆不想她心里不舒服,便随口敷衍道:“也就那样。”
想了想,他又低声补充道:“晚上还要替三皮哥接媳妇,再闹一阵子洞房,估计要折腾到凌晨去了,我跟老妈打过招呼,今天晚上不回家睡。”
傅青梅瞪了他一眼,“你爱上哪睡上哪睡,关我什么事?”
被她无意中流露出的风情撩得心头一荡,杨昆凑到她耳边,小声调笑道:“今天晚上让你当一回新娘子!”
傅青梅脸颊微微发烫,低低地啐了一口。
站在拐角处,陈静耐心地等了一分多钟,只听到杨昆和一个女人小声说话,却不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