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把恋物虎送走了,孙易也长长地出了口气,他还真有那么一点舍不得呢。
拍拍旁边一点白的脑袋,领着它往回走,开车刚刚进村,就见两只黑瞎子叼着一个布袋在前头跑,六婶子叫骂着拎着条帚疙瘩在后头追,不时地抽上两下,两只黑瞎子跑得更快了。
“六婶子,这是咋啦?”孙易笑着问道。
六婶子气呼呼地把条帚向地上一摔叫道:“还不是这两个馋熊,我刚刚蒸的馒头,正准备冻上呢,被它们叼了就跑,在我家里又吃又喝又住好几天啦,临走了还祸害我一下!”
“婶子你别生气,回头我让它们两个给你送条好烟,再送两瓶好酒!”孙易笑着道。
六婶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咱多小气似的,不是出不起那几个馒头,只是农村人节俭惯了,一时还转不过那个弯来。
虽说这两头吃货在村子连吃带祸害的没少折腾,但是村人还是没啥怨言的,不说别的,就说黑瞎子,那是能随便踢随便打的吗,但是熊大熊二这两个吃货就行。
再说了,祸害了东西,过后人家孙易哪回不是找个机会给补回来,谁都吃不着亏,甚至还占不少便宜呢。
“对了小易,明天我家杀猪,小三明儿个也回来,你来帮我说说他!”
“行,明天我肯定到!”孙易笑着道。
告别了六婶子,刚刚到家,罗丹就告诉他,刚刚刘五叔家的小子过来找他,他家今天杀猪,让孙易去帮忙。
孙易应了一声,到屋里取了一条中华,又拿了一瓶五粮液,罗丹摇着头别打算跟着去,在家对付一口算了。
每到年跟前,都是孙易最忙的时候,周边三村谁家杀猪宰羊的都要请个客,而孙易更是必请的,如果不是实在有事,孙易是逢请必到,这是乡下人的情谊,非关系亲近者都不会请,脸面是人家给的,也是自己挣的。
在刘五叔家吃完饭喝完酒,已经快半夜了,摸黑回了家倒头就睡,川地之行把他累坏了,一直都没有缓过劲来,还是自家炕头睡着舒服,何况身边还搂着一个美人呢。
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杆了,孙易洗了把脸,锅里放着罗丹已经做好的早餐,随便吃了一口,然后从里屋拿了两条烟,又搬一箱酒,跟六婶子家的关系最好,东西自然要多拿一些。
还没到六婶子家,就听到猪圈里的猪发出嗷嗷的叫声,还有一帮老爷的呼喝声,孙易进了院子,两个老爷们正在猪圈里头抓猪,一个不小心,被那头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大公猪顶了一下,当场就把人顶个大跟头。
孙易看着哈哈直笑,把烟酒交给了六婶子,自己跳进了猪圈里头,这头被劁过的公猪虽然没了太多雄性,可是三四百斤的个头在那摆着,力气大着呢。
孙易连数百斤重的野猪都能收拾,更何况这种圈养的连獠牙都没有的家猪,在猪拱过来的时候一侧身,一把就揪住了猪耳朵。
顺势用了一个太极拳的柔劲,嗖地一下就把这只大猪放翻,两个老爷们利落地冲了上来,用绳子把猪蹄子捆紧,刚要去找木杠子抬起来,孙易已经拽着绳子一用力,三四百斤重的大猪就被他拎了起来。
在大猪的嗷叫声当中,扔到了外头早就准备好的,已经血迹斑斑的大案板上。
操刀的刘五叔已经把尺多长的杀猪刀磨得锋利,几个老爷子七手八脚地把猪按住,这头大公猪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扯着嗓子发出一阵阵嗷嗷的叫唤声,做出了生命最后的挣扎。
锋利的刀子从脖子下方偏左的位置刺了进去,村里没有专业的屠户,不过年年杀猪,早就杀出经验来了,刀子深深地刺进了猪胸膛里头,端端正正地刺中了心脏。
刀子一拔,顿时大蓬的鲜血喷涌而出,地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铜盆,猪血一滴不落地全都接住,趁着热乎劲洒上一把盐,然后用一把筷子使劲地搅,把里头的血筋全都搅出来,这样做出的血肠味道更加鲜嫩。
大锅里是烧好的开水,一盆盆地浇在猪身上,再用薄铁做成的铲板使劲刮,直到把猪皮刮得白白净净,剩下一些小来小去的地方,就要用菜刀或是杀猪刀再细刮了。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猪下水全都淘到一个大盆里头,然后挨样收拾,扔的东西不多,只有猪肺剁一剁和上玉米面喂狗,要是放到早些年,连猪肺都不扔,收拾干净了来个辣炒肺片一样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