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明笑了笑,他原本以为秦少游与苏东坡一样,被贬官到天涯海角去了,却没料到原来秦少游依然还在省内范围。当即,他立刻说道:“苏二哥若真有这样的心思,小弟愿陪同二哥一同前往处州。小弟家境尚可,雇一辆马车、凑一些盘缠还是不在话下的小事。”
苏迨闻言,心中欢喜不已,说道:“大郎真有此心思?”
秦允明连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秦少游乃小弟的堂伯,小弟对堂伯也甚是仰慕,若非当年堂伯曾暂住在府上时施以教导,断然不会有今日的秦允明了。”
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侄儿拜会伯父属于亲情,学生拜会师傅属于义情,仰慕者拜会偶像属于理情,这亲、义、理三者俱在,为何不去呢?以前是小弟粗心,不知道处州何在,要不然何必等到今日才去呢?”
众人听得秦允明说得头头是道,又是欣赏这少年口才,又是赞佩其识大理。
苏迨笑道:“如此那是愚兄沾贤弟的光了。既然决定下来,那我们尽快定下行程才是呢。”
秦允明知道苏迨担心误了上京述职的期限,于是道:“这个自然,小弟回去与家严说过,后日即可启程呢。”
苏迨欣喜不已。
这时,陈教谕说道:“唉,只可惜老夫一把年纪,不堪舟马,否则也想与你们一同去拜会一下少游老友呢。哈哈。不过也罢,你们两位既然要去处州,不妨顺便帮老夫捎带一些物什给少游吧。”
秦允明笑道:“举手之劳,陈夫子大可放心呢。”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至日落时方才各自散去了。
在返回秦府的路上,苏迨有些歉意的对秦允明道:“大郎,这次央你一同去拜访少游先生,怕是耽误了你上京报考太学的事情了。”
秦允明很是大方的笑了起来,说道:“苏二哥,瞧你说的话,这都快过年了,小弟也不至于急在年前就去报考太学吧?小弟尚有计划,最早也是开春才上京去,其间还要委托人去打听一下太学考入的事宜,不急不急的。”
苏迨其实是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要借助秦允明之力才能去处州,他性格太过拘礼,因此才借口说了一句道歉的话。此时他见秦允明如此说话,不由自嘲的失笑了一阵。
秦允明见了苏迨尴尬的笑容,心中已经猜出了几分意思,于是又道:“苏二哥,秦苏两家本有渊源,小弟说一句高攀的话,我秦家与苏二哥都算得上是世交了。再者,小弟先前也说过了,拜访堂伯是小弟心慕已久的事,苏二哥就不必多虑了。”
苏迨顿时对秦允明好感不已,没想到这少年小小年纪,竟能这般体会他人心思。
回到秦府之后,当晚秦允明就将去处州的事向老爹说了。
秦老爷考虑到秦允明是自己唯一嫡子,处州不比杭州,此处有三百多里的路途,一开始还有一些不情愿。后来二伯秦世功和母亲高氏陆续出面说情,若是担心秦允明路上安全,不妨多派一些小厮跟着就是。[(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