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陆元松的猜想,陆元松其实并不确定陆氏真的有谋逆之心,不过,不管真假,陆元松都无所谓,唯有一点不能忍受,那就是皇朝的更替以老百姓的牺牲为代价!
这是底线!这是陆元松道德观形成的底线,他自己不会践踏,也不容许他人屠城灭国胡作非为。
如果,莽族进攻真的是陆氏为幕后推手,陆元松说不得只能破坏,决不允许莽族大军攻破边关,杀入中土腹地,荼毒百姓。
陆元松不是君子,不懂什么舍己为人,为苍生牺牲自己,但,能力所及,他会救人,不是敷衍自己和别人,一旦绝对救,就是全力以赴,不撞南墙不回头。
“陆总管,信既然已经送到,你且休息一夜,明日回去回报我父亲,就说,我会见机行事的。”
坚定内心念头,陆元松微微一笑,请陆海波进厢房休息。
陆海波深深地看了陆元松一眼:“小少爷已经长大了,知道事情的轻重,老奴就打搅了,明日一早就直接回去的,告辞!小少爷也早点歇息。”
陆元松点点头,看着陆海波拎着包袱进了厢房,很快房间灯熄灭了。
“我们走!”陆元松神色一沉,大步走出西苑,许宿、铁手和黑龙紧跟其后,一行出了西苑,陆元松忽然停住脚步,手里握着陆鸿托陆海波送来的牛皮信,一抖,信封顿时化为齑粉,如无数蝴蝶般飞到四处的角落。
“公子!”许宿和铁手望着陆元松,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陆元松紧绷的面皮微松,淡淡道:“没错,陆鸿推举我来镇南军黄石大帅门下历练,获取军功,按理说他的话我要照做,但是,我与他虽是父子,父子情分却并不深,他的话可听可不听。没有他,难道我就不能做出一番事业?这次莽族大军进攻,正是我们扬名立万、功成名就的时候,你们只需好好修炼,养精蓄锐,其他都不必理会。”
许宿和铁手对视一眼,齐齐称是。
“好,现在你们出府等我,我随后就来。”陆元松拍了拍黑龙的脑袋,如此吩咐两人一虎一句 随后朝大厅方向走去。
沿着原路,片刻后,陆元松走到大厅门口,厅内的将领已经散去,只剩黄石和黄飞扬这对父子看着沙盘,皱眉沉思。
“大帅!”陆元松走入大厅:“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帮立骇关和镇南军!”
“嗯?”黄石闻声抬起头来:“元松啊,刚才你与飞扬说的法子很不错,本帅已派使者连夜前往附近数十州府,让那些城主都调两个指挥营过来,十日之内,可齐聚五十万人马,你提出此计,功劳不小,加上你上次帮横马寨击退三万莽族大军,两次功劳足够你当上指挥使,可惜你年纪差了一些,暂时只能记在功劳簿上。”
“不,大帅,我要说的不是功劳的事,抽调各州府的驻军是无奈之举,但其实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助镇南军渡过难关,撑到朝廷派遣大军来。”陆元松手指着沙盘上边缘的一块平原,这平原处于立骇关后极远的地方,至少隔了四五个州府。
黄石大帅神色一震:“你的意思是……焱明王!”
“焱明王!”黄飞扬失声叫道。
“不错,就是焱明王!”陆元松沉声道:“达州、延州、黎州三州是焱明王的封地,首府在大明城,立骇关距离大明城有万里之遥,如果骑火云马或踏雪追风马来去一趟需要大半个月,即便说服焱明王派兵,大军调过来也要一个月后,但如果我骑着我那头妖兽灵宠赶去大明城,来去却只需十日,调兵来慢则二十天,快则半个月即可,若有焱明王封地的属军来援,定可守住十关!”
“元松!”黄石大帅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严肃:“此事,之前本帅也思量过,但,难于上青天。你可能不知道焱明王是谁,他乃当今圣上的亲大哥,一母同袍,当年若非正在率领征西军震慑西域万国,在先皇驾崩时来不及赶回玄京服丧,恐怕如今的皇帝就是他了。这些年,他结党营私,在封地招兵买马,广收门客,自立一方,似乎有谋逆之心,你去请他出兵,你觉得他会帮吗?”
“焱明王是这种人?”陆元松在记忆中搜索过关于焱明王的传闻,这位亲王好像在朝堂名声很好,属于能臣干吏,有统兵大才,管理过户部、兵部和吏部,曾数次统兵镇压过西域万国,这样的人,现在黄石大帅居然说他是佞臣,是谋逆之臣,实在不可想象。
“即便他有心做皇帝,但他毕竟是皇族,不可能坐视边关被破、百姓遭殃吧,这损失的是皇室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