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会问我夫家何人,可他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竟怪我要大半夜过来见他?!
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令人发指!
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任何不满,仍是从善如流答:“民妇此次前来,是想邀请王爷尊驾莅临无影楼,帮我们提一些意见和建议。毕竟王爷位高权重,见多识广,总好过我们这些井底之蛙。当然,王爷时间自然是十分宝贵的,所以作为报答,但凡是王府的人,从今往后去无影楼都可以随意享用,无需支付分文。”
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冷冷一哼:“呵,夫人倒是够聪明,说的好听,其实等于让整个王府给你们无影楼做靠山!”
我心里略略吃惊,果然是传闻不可尽信,敬王远比我猜测的还要厉害。
如今瞧来,邀请敬王以及其他嘉宾都是小事。无影楼想要舒舒服服的在煊州经营下去,还真不能不打通敬王这层关系。
他能令原本收了无影楼好处的特邀宾客一一反悔,就是变相的在向我证明他的实力。
他又拿起了茶杯,戏虐道:“怎么?没话说了?地上有什么新鲜没见过的,让夫人盯这么久?”
闻言我暗暗翻眼,不紧不慢抬起头,原以为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见识见识这位敬王,却发现珠帘之后,竟还轻飘飘的垂着芙蓉纱帐。
明亮的烛火下,依稀可以看到一袭紫衣的男子惬意的侧靠在舒适宽大的软塌上,慵懒的姿态透着淡淡的清贵闲雅。
我略略失望,神思很快回归到正题,决定换一种方式沟通,遂吞吞吐吐道:“不知王爷和画总舵主之间……”
他换了一个手撑头,语带不善:“夫人想问什么?”
我从容答道:“民妇不想问什么。民妇只想说一件事,王爷明明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见民妇,却选择夜里,明明可以在堂前会客,可挑在了后院。”
他幽深一笑:“所以,夫人觉得本王怕他?”
我虽然看不清他,视线仍旧落在了他身上:“非也,王爷不过是用这般荒唐好色的表象,来麻痹世人,特别是麻痹画总舵主吧?在民妇看来,王爷这样韬光养晦反而令人钦佩。王爷既然肯见民妇,也没有用世人所以为的愚昧一面来应付民妇,所以民妇以为,王爷心中定然早有了计较。”
“夫人果然没叫本王失望,不错,本王是有了主意。却不知道心怡夫人有多少诚意?”分明是相当认真的话,可他说出来却显得极其漫不经心。
我微微一笑:“那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他掏了掏耳朵:“这个吧,本王还需要仔细想一想。明早再回夫人话可好?”
这,我还能说不好吗?!
我恭恭敬敬地行礼:“那民妇明日再行拜访。”
“急什么,本王怎么舍得夫人这么晚还来回折腾。”他抬手指了指我眼前的珠帘:“这面珠帘是南海七岛数百名渔女,用了五年时间才寻来大小相近的南洋珍珠串制而成,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粒。夫人觉得好看吗?”
我微微一愣,他若说你留下陪本王过夜之类的话,我或许还知道如何应付,可他问我这珠帘好不好看,我就完全不得要领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恭维:“王爷府上,果真样样皆是精品。”
“呵!夫人倒狡猾!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却让人听起来很是受用。”他讥讽的笑了笑,接着道:“既然夫人如此夸奖本王,本王就送你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盘吧!”
不待我回话,他又命令道:“闭上眼!仔细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