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独自去林中小解,却碰到一个戴着面巾的黑衣人。
他将一样东西塞到我手中后,就没了影子。
我心有余悸的打开,就着月光,发现是一张纸和一枚玉牌。
纸上的字迹不多,却也看不大分明,不过我很快明白过来,这是敬王给我钱庄的地址和令牌。
第三日,飘起了雪花,如棉絮般漫天飞扬。
我冻的抱着手炉瑟瑟发抖,仍饶有兴趣地撑着车帘好奇的瞧着。
去岁,江南也有一场雪,却大不如北地的豪放壮阔,总隐隐透着温婉的小家子气。
禾女给雨香拿出一件极为上乘的白狐裘衣,让我不免生出几分羡慕,那般有权有势的男人疼着宠着真是很幸福呢。
我摸了摸手上的沉香珠,心里抱怨世子,即便给府里人人都送礼物,也别这么直白的告诉我呀,让我存点美好的幻想多好!
忽然,我敏锐的感觉附近有些异常。
我冲外面骑马的石复低声道:“小心,有点奇怪。”
石复有点意外的看了我一样,刚做了部署,就听左历大喝:“保护夫人,有埋伏。”
面上是保护我,其实他要保护的自是未来的画夫人吧。
少顷,十几个人气势汹汹而来,个个黑衣劲装,训练有素,看起来并不好对付。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和左历石复等人周旋了没几个回合,很快,一溜烟的撤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面面相觑。
我皱了皱眉头,走出马车吩咐道:“你们加强防备,方才对方只是试探。下一次,绝没有这么简单。”
会是什么人?他们是冲着无影楼还是北坞?
“夫人说的不错,你们莫要掉以轻心。”身后传来一个沉着略带寒意的声音。
我惊讶的回头,却见左历一众人已经迎了上去,恭敬行礼:“总舵主。”
只见一队人马堪堪停了下来,当中黑衣如墨,气势熏灼,腰挺背直的男人,可不就是画冥!
奇怪,他怎么来了?
画冥道明来意,说什么北上赋城有要事去办,巧遇我们,遂同行几日。
我也懒得理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淡淡下令继续赶路。
回到车厢,我仍旧坐在窗边赏雪。目光时不时就飘到专心骑马的画冥身上,神思不免又转到敬王,总会下意识的寻找着他们身上的共同之处。
突然,画冥转过头,冷冷的看向我,我吓了一跳,猝不及防的撇开眼,佯装观景。待我再回头时,他已经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我心里暗骂自己真傻,怕他个什么劲呢。
到了前方的城池,正好赶上除夕夜。
听雨香说,画冥一早就安排好要陪她过年,所以处理完公务便匆匆赶了过来。
我了然的笑了笑,心里却想若敬王真的是画冥,他那十几房的夫人岂不是没人陪伴?所以或许真是自己一种错觉,也说不定呢。
这几日,小城里所有的客栈都闭门歇业,不巧又没有无影楼的产业,正在想如何解决时,画冥却带我们进了城中唯一的一个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