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舒服。”楚伊人也顾不上这里是大厅,闭着眼喟叹一声,“成蝶,再用力一些。对,就是这样!”
她肆意地享受着成蝶的按摩,甚至已经忘了她还要陪着秦彧迎宾这件事。
“成蝶,我怎么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赞的手艺?你回头教一下我啊,等我有空也给夫君按一按。”楚伊人闭着眼,微微笑着说道。
“那先谢谢娘子了。”秦彧的声音猛地从身后传来。
楚伊人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指着他,“你,你,你……”
她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幸好绿兰和成蝶一直在前面帮她挡着,不然又要被围观了。
然而有心要看的人,还是能将这边的情况全部看在眼里,一如舜英。
舜英苍白着脸看着秦彧再次将楚伊人按在椅子上,一边笑着一边帮她按摩,差点就站不稳往旁边跌去,幸好旁边的若珠及时将她扶起。
可是这样一动,她膝盖上的伤口又被扯到了,之前努力转移着注意力才能勉强撑着,如今是完全撑不住了,她下意识地皱着眉,看了膝盖外置一眼,又愤愤不平地看了那边完全将别人隔绝在外的两个人,一阵委屈猛烈涌来,差点让她落泪。
“英姨娘,伤口离开了吗?要不奴婢扶您回去吧。”若珠脸上的掌印还没消去,经常吸引了别人的注目,可是她一点儿都不在乎,只要英姨娘还愿意将自己带在身边就足够了。
“多管闲事。”舜英冷冷地喝道,“假如不是芳儿的手受了伤需要静养,我是不会将你带出来的。”
虽然她对若珠依然怀着强烈的怨怼,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若珠确实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因此很多时候需要办什么事,她脑海里下意识就会想起若珠。
这样,却又不代表着她原谅了若珠。
毕竟曾经有一个那么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去让若珠的自作聪明而毁了!
一想到这事,她的心就又慢慢是恼怒,“你离我远点儿!”
舜英一把甩开若珠的的搀扶,咬着牙强忍着膝盖的疼,直直地站在大厅中央,一脸笑意地与前来祝寿的人寒暄着。
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她才是有资格有气场做秦府当家主母的人。
她要以最端庄的举动告诉秦彧,她才是能帮他将所有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贤内助。
她要以最高傲的态度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输给牧静姝,也不输给宜桃夭。
若珠站在旁边看着,知道她在苦撑着,知道她会不时地偷瞄角落的那两个人,而自己甚至连帮忙分忧也做不到,整颗心苦涩得很。
玉念春坐在角落将一切收入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刚才因为舜英意气风发而生出的抑郁瞬间烟消云散。
“这排场够大的啊!不愧是南方霸主,小小一个生辰宴竟如此劳师动众!”一把戏谑的声音远远地从外面传来,直接将大厅的喧闹声压住,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众人循声看过去,只见一身白袍的牧守安正摇着扇子缓缓走来。唉,全天下也只有他敢如此当众讽刺秦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