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伊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即看向成蝶,“你说,不许隐瞒。”
成蝶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看向绿兰。
“我问你话,你看她做什么?难不成在你心中,夫君的话要听,绿兰的话要听,而我的话就不用听了吗?”楚伊人故意威胁道。
要是换了绿兰,肯定不会这么容易便被她吓到,然而成蝶从小便跟在牧静姝身边,虽然养成了事事护主的母鸡性格,可是牧静姝是那么正儿八经的主子,并不会随便跟她开这种玩笑。
即使她后来跟了楚伊人一段时间,但很显然,并没有彻底适应楚伊人这古灵精怪的性格,尤其是之前曾经因为类似的事惹得楚伊人不快——这件事简直就是她的心理阴影。
因此,在听到楚伊人这样说的时候,她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夫人恕罪。奴婢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你的言行分明就是这个意思。”楚伊人冷漠地说道,“除非,你能将刚才路上发生的一切给我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成蝶皱着眉抿着唇,心中挣扎着。
回来的路上,绿兰的话言犹在耳,可是说真的,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她深呼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豁出去,“夫人,对不起,可是如果有下一次,请您不要对芳儿那么好了。她不值得!”
一想到芳儿刚才的那副嘴脸,以及那些忘恩负义的话,成蝶就觉得十分恼怒。
“哦,是吗?”楚伊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却十分淡然,“你先站起来吧,然后慢慢告诉我,她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她的问题,仿佛是一条钥匙,成功打开了成蝶的话匣子,“是,她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夫人对她这么好,还亲自给她上药,她不感恩图报就算了,竟然还说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话!甚至还说夫人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不过是因为诬陷了若珠,从而对舜英心怀愧疚而已。”
“啊?竟然这么过分?真是狗咬吕洞宾。”楚伊人装出一脸惊讶,饶有兴趣地继续开口,“然后呢?她还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得到楚伊人的赞同,成蝶说起话来便又多了几分硬气,“她还说舜英最近精神不济,情绪暴躁,全部都是夫人害的,害得他们这些在木槿园做事的人每天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惹得舜英不快。真是的,明明就是舜英小心眼,妒忌心重。这个芳儿年纪小小的,诬赖别人的手段倒是一流。”
说到激动处,成蝶气得浑身发颤,她当时真想狠狠地揍芳儿一顿!
楚伊人挑眉,“她是这么说的?我害得舜英精神不济、情绪暴躁?”
“是的!可是这怎么会跟您有关系呢?”成蝶愤愤不平地应道,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她还把夫人包扎在她手上的手帕给扯掉扔在一边!”
“手帕呢?”楚伊人面露急切,眼光的余角瞄到绿兰那耐人寻味的目光之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下,“那手帕可是我最喜爱的呢。”
面对她这么蹩脚的理由,绿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在这儿!”成蝶连忙从怀中拿出手帕,“她一扔在地上,奴婢便马上收起来了。”
楚伊人接过手帕,低头缓缓凝视着,默不作声。
绿兰和成蝶疑惑地对视一眼,看来这手帕有问题啊。早知道刚才就好好看一下啦。
“你们快去帮我备些热水,我累了想休息。”
“是。”绿兰和成蝶异口同声地应道,然后退出主房,在退到门口的时候,两人忍不住抬头看了楚伊人一眼,发现她已经把手帕摊开,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