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猛地往上窜,寒气侵入她的四肢,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哀戚地开口哭诉道,“夫君,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更没有对她动手,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一切都是她联合了芳儿,使计陷害我。夫君,求求你,看在静姝姐姐的份上,还我一个清白,还我一个公道。”
楚伊人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哭得梨花带泪的舜英,“你……”
天啊,怎么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事到如今,竟然还敢将牧静姝搬出来?在无耻下限这里,楚伊人对舜英是彻底拜服了。自己就算再修炼个千百年也比不上吧?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舜英以为楚伊人的震惊是因为自己的当面拆穿,底气立刻便足了。
楚伊人看着她那副得瑟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狠狠地回击,却被秦彧抢先了一步,“你说得对。正因为你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言下之意,假如楚伊人真的怀孕了,舜英真的下毒了,下手了,那么此时此刻的舜英,早已被他杀了。
“嗖嗖”两下,他的话宛如利箭一样直直射向舜英的心窝。
他早就知道宜桃夭没有怀孕,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宜桃夭在背后使计陷害,早就知道她其实是冤枉的,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毫不心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了进来,送到这个肮脏恶心的牢房之中!
“夫君你……”舜英喃喃地张了张嘴,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心中那个英明神武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然而秦彧没有再理会她,果断转身,快速离去。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的身影,舜英再也抑制不住,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慢慢变成嚎啕大哭。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走不进他的心?
凭什么?凭什么牧静姝和宜桃夭都能这么轻易地得到她这辈子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好恨!她真的好恨!
舜英猛地止住了哭,爬去捡起楚伊人遗落下来的夜明珠,狠狠朝着地上狠砸,“宜桃夭!今日之仇,不共戴天!啊啊啊!”
在输得一塌糊涂的抑郁以及秦彧无情的打击之下,舜英的情绪依然崩溃。
当她看到狱卒去而复回的时候,狠狠地瞪了过去,“我要见司徒楠!我要见司徒楠!我要见司徒楠!”
那些狱卒像看失心疯的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一边敷衍地应着她,一边快步前去捡起那颗夜明珠,随后匆匆离去,将地牢的大门狠狠关上,完全没有理会如负伤的野兽一样发着狂的舜英。
地牢一下子又彻底暗了下来,如同舜英的心一样。
“她其实也挺可怜。”被秦彧抱着的楚伊人,没来由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秦彧低头鄙视地看了她一眼,“矫情。”
“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很可怜。不过可惜的是,她遇上的人是我。换了别人,说不定就心软饶过她了。”楚伊人一边说一边点头,心有戚戚然。
“因果报应而已。”
舜英以前遇上了凡事忍让不计较的牧静姝,以致形成咄咄逼人的性格,做事不懂得留一线,如今风水轮流转,摊上这么个斤斤计较、护短且腹黑的楚伊人,活该舜英倒霉了。
楚伊人没有听出秦彧话中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他刚才用一句话将舜英噎得想马上撞墙的英姿,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说起来,夫君你刚才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