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出来了,还有,她……”沈向飞有点转不过弯来。
“真是傻得可爱,”阿飞轻哼一声,“就算人家没有接受张天,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况且这货不过是天蛾人手下的一个小喽啰,想要你的命。来,握起你的锁日·炎,杀了她。”
沈向飞两只手握着锁日·炎,微微颤抖。
面前的女生手中并无短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阿飞你会不会搞错了,我看她就是双朵啊。”沈向飞想收起短刀。
而不远处的“双朵”正已最快的速度冲过来!
“真是烦人的东西。”阿飞皱起眉头,向前飞去,与沈向飞相撞。沈向飞抖抖肩膀,踢了踢腿,全身笼罩着肃杀之气。只一脚踢去,“双朵”已经飞出10米开外。对付这种蝼蚁,星河都不需要使用。
“笨蛋,你干得还不错嘛,”阿飞指向远处地上的一只飞蛾,“喏,那就是刚才的女孩。”
沈向飞却没有笑容,一脸惊恐地看着阿飞,“不,那不是我杀的,你进入了我的身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阿飞趴到他的肩膀上,“你这样怀疑我我真的很伤心,你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呢?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你不敢接受自己双手已经沾上血腥的事实!”
沈向飞面无表情,把阿飞从肩膀上拍掉,“我没有再相信你的理由。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是蝼蚁,只有你才是高高在上的王,下次不知道你会借用我的身体做出什么事。”
阿飞僵在空中,然后突然迎着沈向飞的面孔笑,“竟然被你看穿了,就是我借用了你的身体。你一个蝼蚁,我想用你的身体是你的荣幸才对啊,”他顿了一下说,“最后,看在我在你口袋里面睡了这么多天的份上,我告诉你,其他那些人如果在幻境里面死了,那么就真的死了。如果你不能找到催眠你们的来源,那么他们都得死。现在,你已经醒过来了。”
阿飞笑得更厉害了,“喂,但是你应该不会在乎他们死不死吧,他们要是死了,你就不会有无形的压力。”
沈向飞动了动嘴唇,却被那句“无形的压力”戳中,终究没有说话。或者说,此刻这个小东西在他面前就是恶魔,他不想和一个恶魔说话。
阿飞从沈向飞身边飞过,“可是你已经不能回头。”
他们背对着背。
…
仍然是草地上,他的三个队友此刻正含着笑容。
大概每个人都有藏在暗处的软肋,而这种催眠正是抓住人的软肋下手。人在面对最亲近的人时候最放松,却也最愚蠢。尤其是年轻人,他们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背叛,除非有一天他们成为背叛者。
沈向飞再次呼吸到这香甜的气息,厌恶的感觉却大于欢喜。想必就是这香气成为了催眠剂。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总归是相识一场。沈向飞没由来地想起那个忧郁的小王子。他来自一个很小很小的星球,用所有力气对待一颗爱慕虚荣,谎话连篇的玫瑰。可他却在自己对玫瑰产生恼火情绪之后懊恼,说着什么“在她那可笑的伎俩后面是缱绻柔情啊”。能有什么办法,她是他星球上独一无二的一只玫瑰,她使他不再孤独。
能有什么办法,沈向飞他也只有这些人而已,甚至其实这些人也并不属于他。
沈向飞左顾右盼,这应该是花朵的香气。如果说是花朵,这里就只有桃花了。只是这里这么多棵桃树,他难道要用这把短刀将花一一割下来?
沈向飞靠近一棵最大的桃树,指尖还未碰到树枝那树枝已经着起火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于是不由自主地贴近那棵桃树。
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飞速划过。男人身穿银色甲胄,在一道金色高大的门前挥舞刀戟,眼中满是杀意。男人骑在红鬃马上,向欢舞的人们招手致意。古老的咒语在脑海中跃动,真该死,他明明没见过那些咒语的,怎么会这么熟悉。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星河,炎之殇!”随着他的一声大喊,所有桃树在瞬间化为灰烬。
他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难道会是那个小魔鬼?想到那个小东西,他的心突然就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