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左琛的爱情就是这般叫她心里难受,封闭的电梯里仅四个人,顾暖却无法对疲惫的左琛说一句,‘累吗?吴哥说你还没有休息。舒残颚疈’
她无法说,是因为不了解这个秦安森是否知道她和左琛的私人亲密关系,也无法看得出,秦安森是否值得信任。
心里的疑问层层叠叠,突然把她从总经办调到总工程师办公室,虽都是助理,但左琛这样做,一定是有他不可别人违逆的原因。
到底因为什么呢?左琛的心思顾暖参不透。
宽敞的电梯里,沉默一片宓。
顾暖站在最后面,她前面是并肩而站的陆展平和秦安森,最前面站立的那个优秀男人,是她的左琛。可是从顾暖的角度看向左琛,中间只是隔了陆展平秦安森,却感觉上去距离很远很远,远到,恍惚错觉那不是她的左琛,不是她的,不会是她的,真的不会是她的。
这不是一个开头很好的星期,星期一的清晨时光,顾暖想象过无数种度过方式,或忙碌或清闲,或笑着或沉默。却没有想到,只有压抑,伴随着莫名而来的沧桑感。
左琛走了,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谥。
顾暖望着他的背影,虽然知道避嫌,但是这种完全陌生人的滋味也着实不好承受。
陆展平和秦安森也是望着左琛,只是他们二人的眼神又是另一种,是揣测?是不解?也对,左琛的心思就算陆展平再熟悉他,就算秦安森再聪明,也终究是无法琢磨透彻。
顾暖回去总经办收拾私人的东西。
小楠都要哭了,“顾姐,您能不能不走啊,好好的为什么把你调走?”
顾暖心情本就压抑难受,被小楠浓浓的鼻音弄的更加难受,接过小楠递来的剪刀,剪开一截胶带封住小纸箱,说,“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笑笑。”
不说还好,说完,小楠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顾姐……是不是总裁的未婚妻?她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啊,到了那边会不会有人欺负你啊?”
小楠哭的稀里哗啦。
顾暖手指按着胶带粘住箱口,红着眼圈低头在笔筒里找好用的笔想带走两支,免得去了那里谁都不认识不好问谁要和借。
其实拖拖拉拉的收拾,只是她也不愿意走,虽然在总经办上班才不久,但是这里的人她都喜欢,这里的人也都喜欢她,不是哪个部门都如此对盘的。
顾暖找出了一根红的笔和一根黑的,攥在手里,低语道,“从小到大,一切事都在自然发生。你也知道,我也知道,世事难料,凡事都不可能一层不变。”
这些话似是在宽慰自己,但是明显越是宽慰越是心里堵得很。
抬头朝小楠笑了笑,“还是一个公司里不是吗,中间那个空中通道走三分钟就到头,以后还可以一起吃午餐。”顾暖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可以内部电话联系,还不花电话费,多好。”
抱着一个很小的纸箱离开总经办,顾暖知道身后的同事不舍得她,已是万分知足了,因为有许多人不愿看到你走,顾暖不奢求被多么喜欢,只要不被讨厌就好。
眼圈发红,抱着纸箱经过空中通道,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悲伤,生活在这个大都市里,孤单不孤单的人都在奋斗前进,前方的路好走不好走也不是悲伤害怕就能逃避的,一层不变的局限世界属于斗志死亡的死人。
事实再次证明,这个星期真的很倒霉。
电梯里本是一个人都没有,顾暖强迫自己心静下来,却在林唯唯突然进入电梯的时候心内小起波澜。
“调走了?听说总工办不是那么好混的。”林唯唯讽刺。
顾暖望着电梯门,回答,“只想赚钱养自己,养家。或者是不想在别人都在奋斗的年纪去虚度日子。所以在哪个部门都没有想过混日子。”
“我很好奇,穷人是不是见了富人之后眼睛都在放光?”林唯唯继续讥讽。
顾暖坦然地笑,“林副总口中说的那是强盗。一般正常人虽穷,也不会朝富人眼睛放光。”
电梯门在五十层开了,顾暖到了。
顾暖出去,林唯唯用手撑着电梯门,变本加厉道,“即使他现在喜欢你,你也没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你的优势是什么?眼下不过就是你的小年纪,男人贪图新鲜,他会放弃你,就像还有良心的男人懂得放弃外面的情人,回到妻子身边。”
林唯唯的一番话听得顾暖云里雾里,林唯唯应该不知道她和左琛的亲密关系。可这番话,真的就单单因为看不惯她,所以也容不得她和陆展平怎么样吗?
那天,陆展平的话误导了林唯唯,林唯唯真的就以为她和陆展平是男女朋友?
不管这话中是否还有话,不管林唯唯指的是左琛亦或是陆展平还有谁谁谁,顾暖回头,“我也想知道,我在他心中,是不是真的只是年龄优势?林副总的比喻似乎不对,没结婚的男女,就有恋爱自由。如果我纠缠一个已婚男人,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也会打自己脸。”
林唯唯心思一动,诱哄道,“不会纠缠已婚男人?你发誓说你不会!”
顾暖微蹙眉,不懂林唯唯精神是否不正常!!
“林副总,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即使这原则有一天乱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无需跟任何人交代。”顾暖说完点了点头,“林副总,我赶着去报道,再见。”
顾暖走开,这个楼层就是总工办楼层,听说这是左氏很重要的一个大部门,工程的管理流程一切,顾暖一概不懂,看来要学习摸索一阵子。
又觉得林唯唯这个人真有意思,每天找茬累不累!如果,如果左琛已经是你林唯唯的丈夫,合法的老公,再来说这话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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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总工办大换血是很突然的事,顾暖被人带着到总工助理位置的时候,一片狼藉,杂乱的纸张,坏掉的文件夹,滚落在地上的水杯和笔,还有一瓶红色的墨水洒在地上。
“你要收拾一下,刚走的郑姐脾气不是太好,主要……被辞退太突然了。”同事跟顾暖解释。
顾暖点头,“谢谢。”
除了顶层,其余的部门楼层格局是一样的,所以放眼望去整个楼层,除了同事不一样了,位置布局都是一样的,顾暖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办公室。
十点钟。
顾暖的手机在办公桌上响起。
“你好。”顾暖见是陌生号码。
“十分钟后开会。”那方顿了顿,又道,“我是秦安森。”
电话挂断,顾暖想起,秦总工程师,十分钟的时间,顾暖作为他的助理,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通知开会。
训练有素的一个部门,在秦安森的身影十分钟后出现在部门里时,都已经站好了。
秦安森的表情是,对这些人的满意度一般,虽然都是非常严格要求自己的员工,显然还是没达到秦安森预期所想。
“6月24日晚上九点,是谁收到上级指派回来取的重要设计施工图?”秦安森从这边一直走到那边,目光落在每一个员工的身上,问。
一个女孩怯懦地站出来,“秦总工,是我。”
“很好,懂得主动站出来,没有浪费我的时间。”秦安森走近那女孩,语气异常温和,站在那女孩身前附身道,“抬起头来!”
女孩抬头,直视到秦安森的脸之后,害羞低头,心里打鼓。
秦安森嘴角微扬,丝丝笑意漾开在五官上,“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离开,被辞退!”语气完全没有回旋余地。
女孩惊慌,脸色难看。
顾暖手心冒着冷汗站在一排同事的边上,秦安森不再理那女孩,对所有人道,“从今天起,忘记前任总工,你们只有一个秦总工。”
远处的电梯门打开,出来两人。
顾暖看到了左琛,他那份没有瑕疵的稳重叫人生畏。
“左总好。”下面人齐声道。
左琛亲自来指导工作。
左琛湛黑的眼眸环视所有人,当目光落在顾暖身上,有一丝温柔流淌,顾暖立刻低头,心里说不出的幸福。
左琛的秘书在左琛的示意下走过大家面前,手举着打开的文件夹,好听的女音道,“前任总工犯了严重错误,影响了左氏重要项目资金损失。联合左总的前任秘书秦晴小姐窃取商业机密,左总念在你们前任总工为公司效力多年,所以没有追究刑事责任,只是通过法律途径追回了损失。”
顾暖什么都没看懂,那些文字和图,秦晴真的窃取了商业机密?那么早就辞退了秦晴,这个前任总工怎么昨晚才被揪出来?
商业犯罪可大可小,社会顶端上的人,利用金钱与权势,完全可以扭曲一个正常人今后的道路,如果真的窃取商业机密,以左琛这样的性子,会仁慈放过?顾暖觉得不可能。可是被放过又是事实。
顾暖看向左琛,却看不透这个男人的智慧。
左琛站在众人面前,不发一言,这让底下的人均是把头再次低的死死的,顾暖也一样随着气氛的变化而心里开始变化,这是站在这个公司权利顶端的男人,气场如此叫人无法直视。
“秦安森由总经办陆总提名,董事会任命为首席工程师。总工负责的领域对于左氏来说至关重要,我想看到你们所有人,密切,配合他的工作。”左琛以不准任何人质疑秦安森工作能力为中心发言。
底下的人沉默一片,各怀鬼胎,毕竟,还存在前任总工的心腹。
左琛的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夹,看着众人,目光深沉道,“我不愿我的员工思维马虎,一个都不可以!在这里你们只有努力还不够,我要的是完美。也许你们会觉得人无完人,是啊,我也不完美。但你们为什么无法向我指责你们一样指责我?因为你们还不够资格。这资格并非生来我就有,我,也曾经在别人的指责中成长。孰能无过这话不错,但是任何一个犯错的员工,我都不会讲情面,走人。左氏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涌进来,我有耐性过滤百个、千个、甚至更多,总有思进取挑战自我的人存在!”
顾暖第一次正式的,以一个员工的角度去仰视这样一个用残酷的方式来激烈员工的上司!
左琛说了很多,第一次顾暖见到他说如此多的话,顾暖偷偷留意他的表情,那眼眸其中仍是复杂无比,秦安森也在认真听着左琛的话,出奇认真。
左琛离开之后,部门的人表情各异。
算是上了进入左氏以来,最让人心潮澎湃的一课,有很多员工感到羞愧,思进取求上进,挑战自我,这些都是初入职场的目标和理想。久而久之却在一些事情和潜规则的熏染下,完全理想走了形,左琛的一番话说醒了许多还在留恋前任总工的人,这也算是左琛没有白来给秦安森撑场。
顾暖心里震撼,左琛那番残酷的话语也许嚣张至极,但是就如左琛说的,你若对他不服,你若想同他一样嚣张,除了努力上进,似乎抱怨不服是不见任何效果的。
“总裁好可怕。”同事a说。
同事b接话,“总裁大人酷的我捧着我这颗严重受伤的自尊心迷茫了,我要努力……”
顾暖收拾办公室,去倒垃圾,看到这一幕,女同事望天45度角仰望着早已离去的总裁大人。
下午。
在午餐的一个小时后,顾暖被秦安森叫进了总工办公室。
随处可见他的绘图工具,据说早上就有人来打扫总工办公室,一切前面人留下的东西秦安森全部下令扔掉。
“坐。”秦安森说。
顾暖坐下,没有太多紧张。
秦安森问,“你跟左琛的关系我不是很明白,可以说的清楚一些么?”
“……”
完全意外的开场白。
顾暖心里对秦安森这个人不托底,不敢乱说,笑了笑抬头应付道,“我以为秦总工叫我进来是指示工作。”
秦安森也抬头,迎上顾暖自信的笑容,“可是我以为,上司和下属之间该交心,否则无法配合工作。”
真狡猾,顾暖暗暗揣测秦安森逼问的用意,按理说如果他是左琛信任的人,左琛又是把自己安排给他做助理,一定是该告诉他一切的呀。
种种矛盾在没单独见到左琛之前,顾暖都不清楚真相,只能一丝不苟的应对。
“秦总工,左总指派我来这里做助理,大概也是信任我会对我的新上司忠诚。”顾暖避开秦安森最初的问题,直接答死他后面的话,又想了想说,“如果外面单身女同事来问秦总工家庭详细住址,秦总工会选择照实说吗?”
“……”
秦安森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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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私人桌球俱乐部里,秦安森将跟顾暖的对话一一说给陆展平和左琛听。
秦安森拿起蓝色的巧克,磨了磨桌球杆的头,“我服了。”
他不能单凭陆展平和左琛的引荐就完全信任顾暖,如不亲自了解,难以彻底对自己的亲密下属交心,合作上怕是会出现诸多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