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不要妄下定论,看来,我是不能瞒你了!我要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但,你要有心里准备。我想,这个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你答应我,无论听到什么,都要保持镇定,也不要出声,只要听我说就好!”陈弦严肃道。
萧月煞有其事地点头,陈弦脸上尽是悲伤,缓缓道:“月儿,其实,华,只有,一个月,可活了!”果不其然,萧月听到这句话后,圆目大睁,浑身颤抖。只因陈弦捂住他的嘴巴,才不至于,让那声悲痛喊出。
“月儿,冷静下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毕竟,这是华唯一的血脉了。如果,你能保证,不发出声响,我便放开你!”陈弦低声道。
萧月无力地点点头,绝望地望着陈弦道:“说下去,我会管住自己!”说完以手掩唇。陈弦深深地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萧月。“如你所知,华**里的嫔妃,除你之外,都是带着任务进宫的。他们全是母亲安排的,而且,母亲也没有死。南宫傲雪和华有不共戴天之仇,自是乐意之极。柳瑾枫则被母亲也瑾意相威胁,不得已而为之。而,皇甫秋落,则是为了救他心爱的人,被迫与华虚与委蛇……”
萧月随着陈弦的复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脸色越来越惨白,心也逐渐下沉,直到最后,没有任何希冀。只能呆呆地看着陈弦的方向,听她述说,而心,已痛到麻木。原来,她受了这么多苦!她不是不要自己,而是不能要。原来,她也是被伤得体无完肤。原来,她是真的为自己考虑。为什么要这么傻?
猛地,肚子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萧月紧紧捂住小腹,心里全是恐惧。孩子,你也要离开爹爹么?你娘就要离开爹爹了,你要跟她一起走么?不,你不能走!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这么残忍!求你!
唐烟沁回宫时已是黄昏,刚到宫门口,墨雨就急忙迎上前来,显然一副久侯的情形。匆忙行完礼,墨雨急忙道:“陛下,您终于回宫了!落妃娘娘现下跪在风华殿外,任凭奴才如何劝说,都不肯离去。娘娘都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求陛下赶紧过去看看。奴才担心,娘娘的身体支撑不住!”
唐烟沁听罢,心痛涌起一股惆怅,皇甫秋落,你这又是何苦?骗了我一次还不够么?你这次又想用怎样的理由,说服我让你留下来!这种游戏,我真的玩腻了,没有心思再陪你玩了!更何况,你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墨雨,传朕旨意,命禁卫军即刻送皇甫秋落回府。半个时辰后,不回来复命,以后就不必在皇宫当差了!”唐烟沁生硬说完,便绕道去了朝堂。墨雨自是不敢怠慢,急忙跑去传旨,心里则在惋惜,女皇和落妃,这次,恐怕是破镜难圆了!
唐烟沁待在朝堂,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奏折。突然间觉得,自从处死陈音之后,天下就太平无事,奏折上也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扔下那些繁琐的奏折,唐烟沁拿起诏书,犹豫许久,终是写下皇子大婚几个字。
一份简短的诏书,唐烟沁写了将近半个时辰,不知该如何措辞?毕竟,废妃再嫁,表面再怎么光鲜,还是逃不过被人数落的命运。终究是自己造成的,如今的苦果也只能自己承受。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无言地盖上玉玺,唐烟沁缓慢踱回风华殿,半个时辰了,他应该也走了。墨雨一见唐烟沁,立马上来回报:“禀陛下,禁卫军已安全护送落妃娘娘回府,这是娘娘临走前,让奴才转交给陛下的信。”
唐烟沁看着那封信,心里空空的,终是如愿以偿了。无力摆手示意墨雨退下,唐烟沁拿着那封信,犹豫不决,最后终是将其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能再改变,既是如此,他的信,也没有看的必要了。更何况,他信里的内容,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