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众人将鼓楼翻了个底朝天,一点关于刘忠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所有人都在纳闷,鼓楼再大,他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这才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无影无踪了。
难道这小子跑外面去了?
这不可能,外面台风那么大,还电闪雷鸣的,跑出去就等于作死啊。
既然刘忠没出去,那他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
于是大家只好再来一次地毯式搜索,每扫一个房间,就安排一个人守着,前者扫一个房间,会叫一声,守门的也必须应答,以保证大家的生命安全。
最后,叶云飞来到乔国桐的房间,这老爷子的房间位于别墅鼓楼的最后一间,也是最高的一间,屋内的面积估计也是最大的一间。
叶云飞身后已经没有人了,于是他周围喊了一声,得到大家的应答后,他才缓缓地推开门。
屋内一阵漆黑,乔国桐的尸体依旧被吊着,他的两只眼睛泛白凸起,舌头也吐在外面,整个人的身体似乎还有些微微地颤晃。
这虽然不是第一眼看到乔国桐的死相,但即便是第二眼,叶云飞也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举着手电,尽量不去看乔国桐,然后匆匆忙忙地在屋子里搜索了一番,没发现什么疑点,于是正想准备离去。
就听见身后有声音说道:“他的嘴里好像有东西啊。”
声音虽轻,却吓的叶云飞七魂出鞘,两条腿险些瘫软在地上,他急忙扭头,不想气得鼻子都歪了,站在他身后的人竟然是曹坤。
这小子真怔怔地望着乔国桐的尸体,不知道地还以为他鬼上身了。
叶云飞开口骂道:“我说你不能打个招呼再进去,冷不丁的你吓死我。”
“抱歉啊云飞,萧旭姐有点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那你看到什么了?怕我不死再来一具尸体。”
听到叶云飞埋怨他,曹坤尴尬地笑了:“那您先忙着,我这就出去。”说着,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叶云飞轻轻松了口气,他又环视着周围小会,估计已经没有要检查的了,转身正要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叶云飞转身来,目光突然凝视着乔国桐的尸体,并将手电筒的光柱集中到了乔国桐的嘴上。
只见这老头子的口中,好像恍恍惚惚有什么东西被塞住了。
叶云飞暗想,曹坤临走的时候,说过嘴里有什么,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为了能够看清楚些,叶云飞不得不搬了把椅子踩上去,他想割断绳子,无奈这绳子太粗,那条死扣一时半会也解不开,哪想到,乔国桐的那张老脸,竟忽忽悠悠地转了过来,与叶云飞脸对着脸,那股毛骨悚然的样子,加上已经呈现出来的尸斑,表情狰狞地似乎是对着叶云飞笑。
叶云飞的踩着凳子突然抖动起来,那不是凳子在抖,那是腿在打哆嗦,不光是腿,连手都开始打颤,一阵战栗爬过自己的脊背,不过他还是奋力地解开死扣。
噗通,乔国桐的尸体瞬间摔落在地板上。
叶云飞喘着粗气,鼻尖鬓角全是汗水,滴滴答答地也都落在地上。
他在乔国桐尸体旁弯下腰,特意看了看他的脖颈,上面有一条深深地淤痕,与吊死他的凶器应该是吻合的,除此之外,死者全身并没有受伤的地方。
叶云飞凝视着乔国桐的嘴巴,果不其然,死尸的舌头伸出竟真的露出一张纸团,他不由地眉头一皱,用力按住乔国桐的舌头,然后掏出纸团,叶云飞只看了一眼,脸色刷一下变了,心中暗叫:“他嘴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房间的门开了,乔萧萧她们走了进来,她们都听到房间里有声音,才不约而同地赶过来,结果发现乔国桐已经被放在地上,旁边就是叶云飞。
叶云飞将纸团握在手心里,迅速踹进兜,许是光线太暗的原因,其他人都没看见,反倒是对叶云飞将乔国桐的尸体放下来感到疑惑,不过他的回答是,希望让死者受到尊重些,不能老吊着,最起码换一个地方,众人想想也对,于是大家最终将老乔也放到冰柜里。
二.
风,使劲地吹着,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几棵白骨般的枯树,都已经被狂风斩首,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鼓楼里的座钟,滴滴答答地,不知又将白昼刷成黑夜,还是将黑夜又换成白昼。
此时此刻,小楼里的人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疲惫的聚拢在大厅里,也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回自己的房间,他们都只盼着台风能够早点过去,回到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
渐渐地,困意在众人面前席卷而来,冯妈做了些咖啡,李复铭不想睡觉,他连喝两杯,李伟在旁边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爸,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头发都白了。”
爸,以前儿子称呼他,基本用的都是爹地、father等,
没想到,作为儿子的李伟,首次用这个词称呼他,虽然很贴心,却不由地让李复铭心中一拧,难道儿子开始感到绝望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复铭做到大厅里的左客厅里的摇椅上,并让儿子坐在他的面前:“你害怕了?”
李伟沮丧地点了点头:“其实我跟小乔也就是”
“我明白,我明白。”李复铭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他知道,儿子的意思想问为什么一定要促婚,双方做朋友也挺好。
“那您到底想要什么?我跟小乔结婚,您图什么?乔国桐要钱没钱,要产业没产业,就算有房子我们也不缺,我们干嘛还要来啊,还有你跟那个叶云飞又是怎么回事?”
李复铭心中一颤:“什么意思?”
“爸,您就别瞒着了,他出现的第一天,你、乔国桐、严珂白表情就不对,我问过你们是不是认识,除了乔国桐外,你们都不承认,既然不认识你们感到一阵紧张。”
“我紧张什么,不就是记者嘛。”
“那您觉得合理吗?我亲眼看到过你们曾经秘密聚会,还是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连严珂白都在,你们到底在谈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他也是g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