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治好,否则你给他陪葬!”
进了洞穴,中年男人把晨兮往里一扔,晨兮一个踉跄冲进了内室。
只见这洞中十分的干净,洞壁上更是用十几个夜明珠嵌着照亮,而最里面铺着许多的干草,干草上垫了条棉被,而棉被上躺着的是一个脸色雪白的男子。
“白璞……”看清了那男子的相貌,晨兮微微一惊,别白璞死了,要是死了的话,这中年男子更不会饶过她了!
她倒没什么,就怕连累了母亲。
白璞动也不动,眉却皱得很紧很紧,唇更是白得透明。
晨兮更是心惊了,按奈住心底的忧虑,快步走了上去,她揭开了盖在白璞身上的被子,只见小腹处全是鲜血,都把整件衣服都染成了红色。
一把抓起了白璞的脉脖,搭了搭,感觉到轻微的跳动,生命迹象还可以,遂稍稍放下了心。
从怀中拿出还魂丹就要往白璞的嘴里放。
手还未触及白璞的唇,就被一双大手牢牢的禁锢住,只听那中年男子喝道:“这是什么东西?”
晨兮挣了挣,竟然没有挣脱,心里一阵恼怒,要不是被他抓了来,她才不给白璞治伤呢!
当下没好气道:“毒药!”
“什么?”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一把将晨兮掀翻在地,森然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他要不是因为你,何至于成这样?”
“兮儿!”林氏冲了过去,一把扶起了晨兮,心疼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没事,母亲,我没事。”晨兮摇了摇头道:“您别担心。”
林氏一脸忧色,待看向中年男子时目光复杂无比,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晨兮抬起头对那中年男子讥道:“摔我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么?”
“嘿嘿,您当然敢了!”晨兮杏眼微冷道:“身为揽月国的君王有什么不敢的?”
男子眼神一厉,沉声道:“你居然知道本王的身份?”
“论天下还有谁能有王上的气概?大辰国君虽然贵不可言却偏于儒雅,旭日国君虽然气质高贵却注重风仪,唯有揽月国的国君不但气宇轩昂,更有叱咤风云、威震天下之气度,就算我想装着不认识都不行!”
说完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
他皱着眉亦打探着晨兮,从头看到脚,不放过一丝一毫。
这个女孩子就是璞儿嘴里所说的那个聪明睿智的女孩么?能想出那些计谋的女孩不应该是那种看着飒爽英姿,精明能干之人么?怎么会这么小?
而且从那些计策的毒辣手段来看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女孩所能布置的!
当下怀疑道:“那个火烧囤营的计谋真是你所想到的么?”
“正是,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如果白君王想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不要牵连他人。”
揽月国国君白烨尧眼中露出欣赏之色,点头道:“怪不得璞儿对你另眼相待,你果然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本事,光是这份气势就巾幗不让须眉。”
晨兮不惊不怒道:“过奖了。”
白烨尧脸色一冷,恨声道:“不过,就算你与众不同,如果不救活璞儿,本王也还会让你一命抵命!甚至……”
他的眼落到了林氏的身上,待看到林氏时眼底忽闪过一道疑惑。
情不自禁道:“你是什么人?”
林氏窒了窒,坚定地走到晨兮的身边,抓着晨兮的手,眼直直地对上了白烨尧道:“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嗯。”白烨尧皱了皱眉,不再理林氏。
林氏则怔怔地看着他。
这时晨兮挣脱了林氏的手道:“白君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庶人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白烨尧眼突然得转厉,恶狠狠地瞪着晨兮。
晨兮则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目光灼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撕杀出激烈的火光。
他冷嘲道:“就凭你么?你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能伤得了本王?”
“善君者,不以富贵而骄之,不以寒贱而忽之,所以以白君王秧秧大度之人,难道真会小看于我么?”
白烨尧一呆,看了晨兮良久,终于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震得洞中石壁上灰不停的掉落,扬起了阵阵的尘土。
“哈哈哈,好气概,好胆识,更是好口才!没想到本王竟然在一个少女身上看到了男子所不及的气度与风华!”
晨兮也大笑:“哈哈哈,好君王,好气度,好胸怀,没想到小女子读破万卷书,竟然能亲眼看到传说中肚中能载船的君王!”
白烨尧眼中一闪而过激赏之色,语中却带着讥嘲:“你这么阿谀于本王,可是怕本王杀你么?”
“难道白君王认为自己不是我口中所言之人么?”
白烨尧高傲的昂起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势:“本王自然是你所言之人!”
“那您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在奉承于您呢?”
白烨尧一愣,随即大笑:“好,好,好口才,好智慧!”
晨兮盈盈一笑,眼光落在了白璞身上,戏谑道:“不过白君王再不让我给白璞医治的话,我这个口才好,智慧高的女子恐怕要给白璞陪葬了。”
“哈哈哈……”白烨尧大笑,伸出大手道:“请!”
晨兮莞尔一笑,不得不承认,这白烨尧确实是胸襟宽广,任人唯贤之人,要是换了别人,她伤了他的儿子,杀了他几千将士,他不把她大卸八块才怪呢!
更何况还丝毫不以她是一个小女孩而起了轻视之心。
如果说这天下有朝一日一统天下,这白烨尧确实是最有可能的。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一个闺中女子,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保护好自己与母亲弟弟的。
可惜与这揽月国终是结下了仇怨,否则这个白烨尧倒是一个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