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点燕窝粥吧。”春儿将燕窝递到了晨兮的面前,劝道:“别伤心了,夫人已然去了,您还有二少爷要照顾,要当心自己个的身体才是。”
“嗯。”晨兮轻轻地应了声,执起了调羹轻抿了口燕窝,皱了皱眉道:“我吃不下,先放在那里吧。”
“好吧,那奴才把燕窝放炉上炖着,等您想吃时再吃吧。”
“嗯。”
春儿叹了口气,拿着燕盅往外走,走到了门口时,脚下一顿:“对了,小姐,刚才二小姐又来闹了,说是二姨娘的燕窝品质不好,是小姐有意刁难二姨娘,还说给文姨娘那里的就是极品燕窝,怎么给二姨娘的就是次品的,要去将军那里评个理呢。”
晨兮面色一冷道:“让她闹去,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去父亲那里!”
“是。”
等春儿出去后,晨兮才托着腮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次后,她回到京城已经半年了。
那晚,司马神医一出现,玉离就很快的走了,让人好笑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带什么数万之众来围山,其实就那出现的一百人是他带来的,而林中的火把其实是他将火把头绑在了一条绳上,火把则固定在每棵树上,绳上浇了桐油,随着桐油的燃烧点燃的火把,加上夜晚风起,那火把绑得不牢,远远看去,仿佛无数人举着火把的样子。
想到这里,晨兮不禁失笑,这个玉离倒真是计谋百出,虚虚实实,把白烨尧倒是惊了惊。
不,现在不能叫白烨尧了,应该叫父王了。
因为她趁着林氏不注意把林氏迷晕了,然后打包送给了白烨尧。
当然这件事司马神医也是同意的,在司马神医的眼里,礼教就是狗屁,何况他一直觉得亏欠林氏,现在林氏有这么好的归宿,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当下只警告了白烨尧几句就把女儿拱手相送了。
白烨尧本来也想让她跟着一起去揽月国,从此就是揽月国的公主。
不过她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平白无故的占了别人公主的名份,何况她还得照顾旭兮,不管怎么说,旭兮是杨家的嫡子,她一定不能让人把杨家从旭兮的手中夺去。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尊严!
司马神医也是十分赞成的。
一晃就是半年了,这半年发生了许多的事。
秦氏死了,余巧儿与余富文没了依靠,再也不那么嚣张了。
父亲为了掩人耳目,表面上对他们姐弟还是不错的,拔了个终年不见太阳的院子,离主院远远的,一如当年她的地位,甚至还不如。
因为她不管怎么样,还占着杨家嫡女的位置,那些下人总是还得顾忌几分。
而余巧儿姐弟则不可能了,下人都是势利的人,对他们总是白眼相向。
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当初他们快沿街乞讨的好。
而秦氏身边的人,沈嬷嬷在秦氏死后就自动请离了,鹦鹉这丫头,晨兮念着曾为她办过事,给鹦鹉指了个好人家,鹦鹉也在外面成了管事娘子,对晨兮倒是感恩戴德。
二姨娘虽然怀了孕,但父亲却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屋,也是,二姨娘,已然破了相,又断了腿,还怀着圆滚滚的肚子,是男人也不愿意亲近了。
何况父亲又纳了好几房美妾!
都说人生三大得意事,升官发财死老婆,父亲倒是都占全了!
晨兮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一路上救助九皇子他们脱险,父亲这个舔不知耻的人居然把功劳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于是龙颜大喜,一下给父亲升了一品大将军。
而父亲一旦升了官更是无耻了,连房子也不买了,直接住进了赵老太太的候爷府,整个候爷府都被杨家的人霸占了。这算不算是发财了?
一套大宅子好几万两银子呢!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成了杨家所有物了。
而最让晨兮愤怒的是,当她说林氏跌入悬崖尸骨无存时,父亲竟然没有一点的凄色,只是愣了愣,随后劝慰几句就走了。
听说当晚是在小妾的房里过得,那淫声浪语隔了几间屋都能听到。
这种父亲真是人渣!幸亏母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否则这辈子就被这人渣给毁了。
不过人渣归人渣,这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要不是司马九怕自己的才能被皇上忌惮将功劳全算在了父亲身上,父亲怎么可能升官?
不,一定会升的,估计父亲这个丧心命狂的直接把自己送给老皇上当妃子。
想到到了京城,还不如在大西北,晨兮一阵的心烦。
“小姐,文姨娘身边的祥儿求见。”
“问她什么事了么?”
“她不肯说,只说见了小姐再说。”
晨兮脸色一沉道:“这是哪来的规矩,一个姨娘的婢女也摆起了脸子了?你告诉她,她爱说不说,不说的话打哪来回哪去。”
“是。”春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