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碎碎念加钱加钱加钱,念叨的多了也不再重复了,最后横眉冷对差不多喘过来的非越说:“你那点钱可真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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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仗吧。两拨人马碰面小商桥,非越选的地方。双溪河上一座小桥,桥窄路不畅,有利于人少的一方。桥北黄河帮,千儿八百的样子,依山傍河罗列,呜呜泱泱的,倒也齐整。河南玫瑰帮,五六百人的规模,一片花红柳绿。两边武器都不怎么着,说是农民武装比较确切的词汇。棍棒,斧头,叉子做兵器的当真不少。
艄公是个中年大叔,日经久晒,古铜色的皮肤,深古铜色的皱纹,双目颇有神采,起手施礼曰,艄某久闻非帮主大名鼎鼎,今朝一睹风韵,实为幸运之极!
艄某够sao,先礼后兵嘿。
非越答礼一个抱拳,没言声。
艄公曰,天下者大家天下,大陆者大家大陆,嵩山者大家的嵩山。我现在有两个方案请非帮主定夺,或者贵帮容许我帮进驻,大家和平共处,或者贵帮让出嵩山驻地,我帮愿出十万现实币赎买。
都说了一山不容二虎,哪怕一公一母!
非越笑曰,酋长出手果真大方,既然如此,我愿拿出二十万给贵帮兄弟们,全当今天嵩山一日游的旅游费了。
副酋长黄河水鬼出场骂曰,真是臭女人,给脸不要脸,我们酋长是看在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忍辣手摧花,坏了名声,又是好言相劝,又是出钱卖你们个面子。如果换个家,早早打上门去,谁还跟你恁多废话!
先礼是假,骂阵是真。
艄公还想说点什么呢,麦高的石头蛋已然把黄河水鬼打了个迎面正着。黄河水鬼“嗷呜”一个翻身昏倒在地。
双方人马提精神,持兵器,蠢蠢欲动,准备上仗!
麦高首当其冲,站桥头横镐而立。黄河帮的前阵往上涌,被麦高圆抡矿镐打倒或者打退。麦高从牙缝挤出声音说:“离近者死!”
麦高那个修为不是普通玩家的圈子,声震双溪河,音回嵩山谷,直逼张飞当年当阳桥上那一声吼。
艄公看不是事,上前质问:“汝是何人?貌似不是女人!”
“吾乃嵩山客也。”
“玫瑰帮里没女人的。”怵中出错,应为男人。
两阵里都有人笑。玩家们是来玩游戏的,许多人把游戏当做游戏看待。
“吾乃玫瑰帮的帮代表。”
听说过党代表没听说过帮代表,你万花丛中一棵树,美死你了还,“那你是挡横了?”艄公声透威胁。
麦高理直气壮说,说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非挡横,自家帮!本帮代表不帮本帮那还算本帮代表?本帮代表不帮本帮还能帮别帮那还算本帮代表?”
双方弓箭手只听得一阵梆子响,纷纷举起弓箭胡乱瞄准四方。
汴梁铁塔跳出来,“我来!”
说铁塔是那种又粗又壮的好不好?怎就一麻杆!
麻杆铁塔腿长胳膊长,省叫麻杆吧,叫铁塔叫着别扭。麻杆胳膊长腿长,空中优势啊!一个大拳横过来,带呼哨拳风的,麦高后退。又一个大拳横过来,麦高再后退。长脚踹出,正中麦高腰!麦高琢磨,个头够高呀,能踢到腰,你敢不敢往头上踢?正走神,麻杆一个大腿正劈,生生向天灵盖砸来。唉哟!麦高扯命躲过,收起正经,人家练过的,现实里的跆拳道高手,还是七朝古都开封的。
麦高把矿镐扔一边,麻杆瞧不上麦高,不上兵器,那好,自己也徒手把式,也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自己2级十来点的生命和精力!还有最近的冰泳抓冰鱼不是白受罪的。冷兵器时代打仗打的就是一个士气!
麦高左躲右闪,只要稍加注意,麻杆打不住自己,但是麻杆高,高还灵活,麦高同样打不住麻杆。
麦高打麻杆的头,蹦三蹦够不着。麦高踢麻杆的腿,身子都快失去重心了,人家轻松跳后化解。还真应了那句“铜头铁腿豆腐腰”。对,豆腐腰!
麻杆头可硬腿可蹦,腰子没劲,闪躲不灵,不堪重击。麦高黏,滑,闪,溜,采取贴身战术,悄悄将重骨运到右腿上,一个大脚开出,罚点球得分!麻杆一个标准的抛物线被踢回本阵。麻杆腰折没折不知道,反正瘫地上不再动。
洛阳的石佛出列,醋意十足的说:“好,不愧为美人帮代表,有两下子啊。”
怎么,不忿?拿你练练手相当不错。石佛长的敦敦实实的样,不由人联想沙袋,整一欠揍的模特。
打起来麦高才知道,石佛不但欠揍,而且非常欠揍。石佛练就一身铁打铜皮,抗击打能力暴强,正如国歌里唱的,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石佛边挨打边打麦高。石佛越打越兴奋,麦高越打越不是滋味,当然不是滋味,疼啊!石佛你就不疼么,抑或你是装逼犯?其实石佛就是传统网游里的血盾,可惜麦高不是低智商boss,把“重骨”和“轻骨”运用到两个拳头上,如同打沙袋一样砰砰隆隆的频率击打,这谁受得了哇?除非他是沙袋,石佛不是,石佛但见满天金星闪耀,不对,金星只有一个,而且是晚上出现。
石佛败回。
艄公赶脚到今天碰上硬茬了,只能孤注一掷,只要想办法扳倒这个茬口,自己一方人数占优,还是有胜算的。
艄公说:“嵩山客是吧,你好功夫!不过我名艄公,在陆地上较量,于我来说不公平,不知你可敢在水里大战一番?”
哼!艄公心道嵩山客你无论敢不敢都输定了,不敢,你还有何颜面立足百花丛中?若你吃了豹子胆,敢同我玩水,不让你喝个七荤八素老子从此不弄船!
麦高心里偷着乐,跟我玩水?你见过冰水吗?甭说冰水,你给我在随便什么水里抓条鱼试试!麦高轻飘的应道:“敢,有何不敢!”
等艄公在双溪河面摆上两个定了锚的竹筏子,并且说谁先打下水里谁输,麦高方才明白艄公所说水里指的是水面,并非水面下的水里。麦高有苦难言,中国文博大精深,语意乱串,不像法文拉丁文那么死板,严刻,呕!多说无益,答也应了,赶鸭子上架吧。
行家一上手,便知有没有。不用行家,两厢里筏上站,众人都看出来谁深谁浅了。非越深蓝不免担心,刚才的两场胜利眼看着就要功亏一篑,还必须做好应急准备以防不测。
麦高的筏上功夫,说到底没练过,只感觉脚下的路在走,身边的水在流,可你们总在笑我,一无所有。
别唱了,开打了!那边一撑竿扫来,麦高忙用撑竿别。两人撑竿一样的。撑竿一样,效果不同,人家那竹筏微微一颤而过,麦高的筏子激起多高浪,然后左右打晃。麦高正忙着维稳,那厢撑竿又来探访,麦高叉过去,不敢纠缠,赶快回竿。艄公的撑竿灵活的像长在艄公身上的第三只手,直逼得麦高躲,麦高跳,麦高左躲右闪上蹿下跳。麦高一丁点都不能出错,否则定落水无疑问。渐渐的,麦高找到了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体操比赛场上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还不了手只能不挨着打的感觉。
比筏上的灵活灵巧,麦高不及艄公。
比内力修炼,麦高不等艄公。麦高的生命值不提,精力高达11点!艄公顶到天绝不会超过麦高一半。麦高憋足了劲,瞅准一个换手,一撑竿子打断了艄公的撑竿。
艄公傻了,不带这么来的,你赖皮!晚了,众人看着哪,早不说,现在说晚了。
一寸长一寸强,说的就是麦高现在。
一寸短一寸险,说的不是艄公现在。
艄公手持半截子撑杆,远远够不着麦高,急了,可着劲扔向麦高。麦高接过,“唿”的一声反导回去,只见那半截子撑杆旋转成一个溜溜圆,照着艄公门面砸了过去。艄公瞧不好,赶紧从筏头往筏尾躲避,谁知那溜溜圆像长了眼睛一样,侧旋半转身跟了过去。尼玛!还带定向追踪导弹的?艄公身子歪过,重心没了,溜溜圆没逃过去。
竹筏翻了,人落水了。
尼玛,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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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黄河帮,玫瑰帮姑娘们围上了,哇唔!除去崇拜的眼神还有爱慕的!小姑娘们笑了又笑连三笑哇,麦高的灵魂上了九霄。
麦高转向非越,“你那点银子还花的值吧?”丁字步前面那个虚腿“得儿”,“得儿”的弹着。
非越撇撇嘴,“切!你个npc在打不过个玩家?”
“说谁npc呢,你才npc呢,你全家都npc。”
“话说,你如此了得功夫,带我和深蓝去鹿城押镖没问题的。”
转了一大圈,两人还是要了个去。麦高认真的说:“你们看电视剧看多了,凡事都想着如何容易。劫匪不比玩家,那都是高等级的厉害角,我之所以敢去是因为打不过了我一个人可以逃跑的。”
不行,我们一定要去!美女就是蛮不讲理,美女有时候不见其是好事。
还是那最后一招,找掌门挡驾。
三个人到了冰潭门口。深蓝激动得不能自己,还从来没见过掌门道尊呐,掌门道尊长什么样子?会不会跟自己说上话呢?谁知卫道士拦住说:“请少侠止步。掌门有令,押镖事宜麦高全权处置。”
dendenden,den,非越深蓝高奏起胜利凯歌。
“贼个,……”
“别贼个啦,押一趟镖而已!”
“内个,……”
“别内个啦,又不叫你攻打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