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一脸的难受状,继续道:“你知道那中巴车一走一停一颠一簸的,产生强烈的摩擦,时间长了就……唉,真是难以启齿啊!”
“怎么了?”郭无瑕的声音很小,脸上已腾起红云。
“还会怎么?是来电了呗!那女子可能觉得后面有异常,便白了我一眼,恰恰这时一个急刹,我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她的身上。女子又白了我一眼道:‘你三只脚杆还站不稳?’我一听,这话啥意思?我不懂,不知郭小姐懂吗?”
郭无瑕摇摇头,表示不懂。
“后来我懂了!仅三秒钟后我就知道是啥意思了!”胡来叫道,眼里放着异彩。
“那啥意思?”郭无瑕问。
胡来顿了顿,道:“原来她把我下面这玩意也当成一只脚了!哈哈哈……”
郭无瑕反应过来,刚才散去的红霞又陡然在脸上燃烧起来,她竟然站起来,扑到胡来身上,拳头在他的肩膀上雨点般地落下,嘴里不停叫道:“我叫你坏,叫你坏……”
胡来一边躲避一边叫道:“还没完呢,我还没回她话呢!”
“你不要讲了,我不想听,不想听!”嘴上这样说,但脸上却又显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知我是怎样回答她的吗?哈哈,我说我不和你讲了,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两张嘴啊!”胡来说罢,一时打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郭无瑕还在寻思,片刻便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拳雨落下……
这样一来,气氛活跃多了,虽然才两个人,也不觉得单调和枯燥。
郭无瑕又在胡来的肩膀上掐了一爪才回到对面坐下,喝了一口白开水说道:“想不到胡局还挺幽默,不知你爱人当初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胡来一惊,道:“你咋知道我离婚了?”
郭无瑕小巧的鼻子冷哼一声,道:“你相不相信我会看相?一看你深陷的眼窝和高凸的眉骨我就知道你有二妻之命。”
“不会吧?”胡来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个妖精还挺有能耐。
郭无瑕又道:“不知胡局为什么不再找一个?要不我给你做媒?”
胡来叹息一声,一时沉默。他和妻子已经离婚三年了,原因是妻子性冷淡,而他的精力却十分旺盛,因而分居一年后便离了婚。他一时无语并非有什么痛处,而是担心郭无瑕知道他的离婚原因,再怎么说这有点儿出丑。
这时女服务员和两个传菜的男服务员进来了,一桌饭菜全部上齐。
男服务员出去了,女服务员留下来,开始打开茅台酒,立时室内芳香四溢。
每一瓶茅台酒都有四个专用的小巧玲珑的玻璃酒杯,一杯只能盛五钱酒。
服务员将酒端上桌,左手护在腹部,右手斜斜向外划出一条弧线道:“酒菜已上齐,请慢用。”然后站到一边去了。
郭无瑕对服务员道:“这里没你的事了,请你出去,将门关上。”
服务员欠身道:“好。”便轻盈走出门外,将房门关上。
郭无瑕举杯道:“来,胡局,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大力支持,先干一杯!”说罢,“嗞”的一声,一饮而尽。
胡来举杯道:“谢谢郭小姐的盛情,干!”同样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
桌上最中间的一个菜是边城特有的娃娃鱼,当时的市价是两百元一斤,这条鱼共两斤,这一道菜就占了这一桌菜的一半的费用了。其余的几道菜是酱拌鸭、烧鸡、盐菜肉、凉拌折耳根,还有三道时疏,这桌菜看起来搭配合理,菜品色香味俱全,叫人垂涎欲滴。
说句实在话,胡来自从与妻子离婚后,家中无人料理家务,正上初一的孩子阳阳随其母亲居住在原来的财政局宿舍,而他暂时租房居住,早餐、中餐在单位食堂吃,但是晚餐则在外面打游击了,饱一餐饿一顿的,使他体会到了没有当家人的难处。
一来二往十多杯酒下肚后,二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郭无瑕的眼睛有点发红,突然盯着胡来问道:“请问你们为啥离婚?”
胡来一听,心里一个激凌,刚端起的一杯酒洒落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