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在小仓岭南麓,当他知道自己的援军已经完了,平北郡也丢了,现在石贝大军正在往回赶,而前面的营城已经有所戒备了,张通顿时失去了主意。身边也没有副将帮忙,他就这里足足一天不进不退,天黑后才下令原路返回。
可是走了半夜,斥候报告,前面有兵马阻挡,张通问:“哪个不开眼的敢拦着我的去路。”斥候说是包铜,张通:“撤!”回不去就一头往前冲,天亮之后走到正午时分,斥候又来报告,前面有兵马阻拦,张通:“这又是谁啊?”斥候说是沈单,张通咬着牙,“走!既然进退不能,我走偏路,沿着北岭走,我不信这么邪乎,上次钻进去中埋伏,这次贴着走还能中埋伏。”
到了傍晚,一直没有动静,张通才放下心来。但是天色已经晚了,就派出斥候打探,附近情况。斥候离开十里之后,转过一片树林,突然中了一箭,死在马下。几名小兵冲过去,剥下他的衣服,关在另一个小兵身上,骑着马回去报告张通。张通问:“附近有敌军吗?”假斥候说没有,张通问:“附近有可以扎营的地方吗?”假斥候说:“前面十五里,前有山后有林,可以驻扎。”于是张通所部前进十五里在一座山下扎营了。
石贝在夜幕下,看着张通军队的火把,“一天之内杀了他那么多斥候,我是罪过了,而他张通是不认人吗?他这不是逼着我做屠夫吗?”章德忍不住笑意,扑哧扑哧的。
林荣说:“军师,张通已经进入埋伏圈,各部均已就位。我们何时发起进攻。”石贝说:“他们开始睡觉的时候。依照扎营的时间看,应该是一个时辰后开始就寝,两个时辰后进入梦乡。所以现在我们就开始睡觉。传我的命令,各部将军士分成两组轮流睡觉,两个时辰后全员列阵,全军上下发起冲锋。”
命令不传达下去,所有部队开始把士兵分组,轮流休息。正是秋天天气爽朗的时候,夜幕下分外通透的清风轻轻的路过。本应该安静的令人梦乡醉人,可是石贝却一个人在篝火前的胡床上坐着。章德抱着披风,说:“主子,大军进攻在即,还是休息吧。夜里风大,千万别伤着身子。”
石贝问:“距离开始进攻还有多久?”章德说:“半个时辰。”石贝说:“好了,马上传令去。全军列阵,各部马上列队进攻,剿灭张通。”章德只好去传令。
林荣,沈单,包铜,所部集结起来,发起了突然进攻。石贝站在山上,看着几条火龙向张通大营撕咬下去。沈单、林荣传瞬之间就将张通余部的前军和左军包围起来,右军和中军也不能互相联系。而在后军方向,也被包铜打的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包铜带着十几个亲兵不顾弓箭的射击,冲进张通的中军,一刀砍倒了张通大帐。可是人却不见了。
“将军快看,敌将在那里!”一名卫兵发现了张通,他的甲胄也穿戴不整齐,披头散发戴着头盔,壁虎似的正在蹬着马镫,爬上马背。包铜转过马头,骤然而至。
张通看见包铜来了,拔剑想抵抗,包铜一声怒号:“张通小儿,纳命来——”只此一声断喝,吼的云裂风撕,吼的日暗天眩,吼的人吓马惊,张通一怕,手一抖,就慢了一刻,就在这一刻包铜一刀下去刀刃掠过盔、头、肩、腹,将张通斩成两个。
“主将已死,尔等还不放下兵器——”包铜又是一声断喝,这第二吼,就有几百人吓得丢了兵器。沈单和林荣撇下大队人马,冲锋在前。刚刚杀到中军,见张通已经被包铜斩杀,连忙勒住缰绳,沈单极不尽兴的瞪着包铜,“把这些人的兵器都收了,人都绑了带回去。”三人带着几千个俘虏回了大营。
大战已经过去了,但是战场上余火未熄,死尸遍地,为了打扫战场,从天亮到中午才打扫完毕。又缴获了大批粮饷。几位将军笑逐颜开的,石贝也摇着净面纸扇,“打了胜仗固然是好事。可是我们还是有许多问题啊。士兵训练良莠不齐,我们的粮饷也少的可怜啊。我们接下来,如无必要可能会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出战的,精简军队,屯田垦荒。诸位可要耐得住寂寞啊。”
包铜拍着胸口:“放心吧,末将遵命就是。”沈单和林荣也拱手施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