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巨鼎三年三月,李从再次起兵,征讨石珍。可是李难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爵位也被夺走、降级。只过了两天就将李难打发回中都了。李从虽然驻扎在了定河浦,但是这战争如何打下去,李从心里居然是没有主意的,起兵以来这么多年,李从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助。
到了四月初,李从终于将一万军队渡过定河,在定河两岸分别驻扎,北岸由张靖、姚直负责,同时还有许尚,共同驻守北岸;南岸由自己亲自负责。张靖反对这种扎营方式,张靖对李从谏言道:“陛下,我们将兵力分散于两岸,一旦遇到敌军突袭,将很难互相支援。请陛下三思。”李从却说:“定河浦水流缓慢,将长枪长矛扎成排都能过河,互相支援轻而易举。”
张靖只得就此作罢了。
李从烦躁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也在重新考虑分兵偷袭平北郡的问题。并找来薛观、段冲、魏Lang商量,但是李从依然犹豫着。
这天夜里,东海关在一片漆黑之中,李从清楚,那时石贝担心自己会强攻东海关,故意熄灭灯火,自己举着火把攻城?就是一点火光也会招来一阵箭雨的。索性也步步为营,等下批粮草到来之前,不做任何大的动作。
可是李从没有动作,有的人却有机会做动作了。
李从在睡意来袭的时候,派人叫来昆仑奴,让他为自己推拿。昆仑奴悄悄的将一柄匕首藏在衣衬里面,跟随李从身边的太监来到李从的大帐,为李从推拿。李从躺在藤椅上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瞌睡中。
昆仑奴见李从睡意很浓,就减轻了手劲,见李从没有反映,昆仑奴就张望了一番,确信大帐周围没有人走动,卫兵也在瞌睡之后,就将手伸进衣服里,握住匕首,缓缓的拔出,匕首一分一分的,一寸一寸的滑出,昆仑奴始终注视这李从的眼睛,生怕他突然醒过来,将自己的手抓住,然后将自己一刀砍死,可是他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一定要在拔出匕首的霎那将李从刺死,否则自己就会行刺失败。
匕首还在一点一滴的努力滑出鞘,昆仑奴黝黑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就在匕首即将完全拔出的时候,李从突然开口说话:“稍稍重些。”
昆仑奴连忙将匕首插在后腰腰带上,双手回到推拿的位置上,继续给李从推拿。又推拿了一刻,夜深了,李从打起了沉重的鼾声,昆仑奴见机会又来了,正准备下手,李从身边的太监进来了。昆仑奴连忙收手。昆仑奴问他做什么,那太监说:“陛下许是要就寝了,奴才是来伺候的。”
昆仑奴说:“这里有我伺候,你不用担心,要用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的。”这个太监觉得奇怪,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正在这太监盯着昆仑奴的时候,往昆仑奴身后看了一眼,觉得昆仑奴一定有什么居心,他闪电般的低着头跑出去了。昆仑奴也觉得奇怪,他见到什么了?昆仑奴警觉的看了一眼正在昏昏欲睡的李从,只见李从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鼾声如雷。昆仑奴仔细的看了又看,确信李从根本就没有醒过来才放心。
可是昆仑奴担心刚刚那个太监已经发现了,他就是去叫人来的,于是昆仑奴二话不说拔出匕首刺向李从。可是李从却像一只猛虎一样瞪大了眼睛,抓住了昆仑奴的双手。
但是昆仑奴的力量却不比李从的力气小,加上李从半躺着挺起上身,使不上力,昆仑奴竟然将李从整个人用力顶了出去,李从摔在床榻边上,昆仑奴踢开藤椅,两步冲过来,一击刺进了李从的脖颈;李从还来不及还手擒拿,就被昆仑奴伤到了要害,但是李从依然还有能力还击,一把抓住昆仑奴的手臂,只一拧就将昆仑奴的手臂拧断,一脚将昆仑奴踢飞出去,刚刚那个太监领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冲进来,将昆仑奴按在地上。李从则捂着脖子,怒目而视。
第二天,李从脸色和嘴唇惨白的坐在中军大帐里,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白布。由于军医抢救及时马李从的命是保住了,但是流血过多,伤口又深,所以李从虚弱的连说话的力气都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