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环视四周,又望向天空,“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座破旧的县城的。”
花艺指着西北方向,“在那个方向,二十里外。跨过前面那道坡就能看见。”石贝饶有兴趣的登上土坡,果然看见二十里外一座小而破的县城,“我记得是用石块垒砌的,倒是挺耐用的,这么久了还在啊,可是再如何挺立也是一样的残破不堪,一击之下必定倒下。张专就像这座城一样,看似坚固,实则已经腐朽了。”
石贝顿时来了诗意,在马背上即兴作诗兵朗诵出来:
北雪地步入北关地,雪薄才寸余。
山石堆垒筑,城头墙高固。
铿铿金鼓作,咕咕蚕车著。
玄水墨色天,青旗过雪落。
花艺和项福微微一笑,问道:“侯爷,我们还要继续向北吗?如果高图真的能做到,林将军和沈将军足可以平定北郡和北关郡了。”
石贝说:“当然要去,我们要的不只是两个郡,还有那里的人心。休息一夜,明天派五百人带着俘虏回武阳,我们继续向元城进发。以正和,以奇胜,我有告诉你们,他二人是主力,而我们是偏师吗?”项福和花艺立刻明白,随即准备露营过夜。
最先得到消息的张冠一溜烟冲进张怀的府上,准备商量一下对策。问过下人得知张冠在书房,张怀甩掉下人一头冲进去左转右转,过了两进,穿过了三条回廊,才进入后院,看见张冠的书房。谁想他刚一脚踏进去,就看见张怀和高图在商量,张冠问:“你们在干什么?他可靠吗?”
张怀说:“当然可信,他说的有道理。”张冠看了看高图,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走,不怕被宰了吗?”高图说:“怕死?命都不舍得怎么挣大钱,做大官?”张冠接着问高图刚刚说了什么,高图说:“二位大人,我家主公之所以兴兵,是因为有李从的圣旨,试问谁敢抗旨?”张怀笑了:“这倒也对,可怜张专固执的以为石珍会反过来对李从用兵。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可怎么办?”
高图说:“我家主公只动用了一万人,虽然可以击败铁甲军但是这攻城却不行。更不要提一举攻下北郡和北关郡的八百里土地,所以我家主公的目的是——”高图伸出了五根手指,说:“四百里足矣。”
张冠拧眉,“那剩下的不就只剩下一半了吗?”
高图媚笑:“这不过是我家侯爷的计中计。这第一步是灭了张专,我们得四百里的北郡,然后我们联军南下夺取易郡,归你们。接下来避开烨县、丘县等中都的门户,直逼中都,把李从赶回江南,我们平分中原所有的土地。”
张冠整张脸都在抽搐,“张专被灭?那不就死了吗,有半个中原又有什么用。”
高图笑的满满的:“他不得好死,不还有您二位吗?这半个中原不就是二位的了?那可是比张专的地盘还要的大的多。二位不动心吗?”
张怀笑着把玩自己手上的扳指,张冠还是不放心,“如果我们不愿合作呢?”
高图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二位谁与我们合作,我们就和谁平分中原,如果二位都不与我们合作,我们只好干干净净的将张专和二位都灭掉,接着给李从做走狗。二位还是快点做决断吧,我家主公的大军离元城可是越来越近了。告辞。”说完高图直挺挺的站起来准备走,张冠连忙拉住高图的袖子,偷眼看了张怀的一眼,张怀点头。张冠一字一句的说:“算我一个。我们两个手里还有些兵,我们以调防为名义,将军队调入行宫,趁着乐浩还没有防备,抢先一步逼宫,杀了张专,那样尚付、乐浩、屈良他们想什么计策都没有用了。”
高图欣然一笑:“二位真是人杰啊。”
于是第二天张专就得知自己的铁甲军被全部歼灭的消息,张专两眼一黑栽倒在地,在场的张怀张冠急忙将其扶起来,张专缓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快,杀了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