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又转而问刘景:“府尹大人,西京刚刚投诚,人心才安定下来,你要如何治理呢?”
刘景说:“自然是除掉姜贵和师通,自从他们和已经死了的郎杰三个人明目张胆的搜捕百姓,西京城里城外的百姓军兵对他们三只饿狼恨之入骨。如果要收买人心,就一定要除掉剩余的这两个。而且,他们不仅搜捕无辜百姓入狱逼供,还要抢劫民财,他们的府邸和宅院一定有大量民脂民膏和粮食。既可以除掉这些恶少,还能赈济百姓。”
石贝点头,“好,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刘景说,石贝见他如此说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辞了,令尊的天Lang苑我还要拿下来,我看就顺便囚禁在千寿山登虚阁吧。”
刘景打手作揖,“多谢。”说着赵奔吩咐停车,石贝和刘景分别下车离去。
刘景直奔自己的府邸,着手开始自己的公务,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姜贵、师通这两恶霸,还有惠及西京百姓的大事。他传这两个人来自己的大堂,可是刘景和他的少尹、文案、衙役、捕快,还有从大理寺取来的大量案卷,以及几百名侯在后衙的人证,他们站在大堂上足足等了一天,这两个就是不到,一直到傍晚去传这二人的衙役才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刘景连忙问他们出了什么事,这两个人说是姜贵和师通的家丁打的,他们就是不来。刘景惊堂木一拍,“混蛋,如今已经换了天下,他们还敢如此嚣张。我过去做公子的都要惧怕他们三分,可是如今我是堂堂正正的西京府尹了,就不信治不住这两匹恶狼!”刘景带着所有衙役捕快,拉着文案和两个少尹直奔姜贵的府邸而去,所有的人证也都不肯放弃的跟随着。刘景同时还派人去石贝的府邸,请他调拨三百卫兵,将师通的家门打破将师通抓了出来,押到姜贵的府上,就在姜贵的府邸审这两个人的案。
刘景惊拿起堂木重重一拍,姜贵和师通跪在下面为之颤栗。刘景说:“姜贵,师通,你二人可知罪?你二人依仗权势无法无天,草菅人命。更加不可饶恕的是你们二人还纵容抢掠,真是罄竹难书。”刘景对右少尹说:“将大理寺取来的证物拿来。”
右少尹和五六个衙役将所有的案卷抱上大堂,然后刘景不仅一一对其核实,更一一传召证供,姜贵和师通在下面面朝下瑟瑟发抖。
就这样整整的审了一天一夜,所有的官员、衙役和证人都快要熬不住的时候,终于审结。最后将姜贵,师通及其相关的所有案犯一共一百三十余人全部依法判处。
刘景终于可以放心紧绷的心神喝一口茶了,当刘景双手颤颤巍巍的将杯子递到嘴边时,被搀着拖出去的姜贵哂笑着说:“刘景,你今日是威风了。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刘当的儿子,石珍是不会放过你的!”刘景轻轻放下杯子,看着姜贵和师通被拖出去关进囚车,街道两边的百姓纷纷以杂物、石块和口水脏话丢向他们。
刘景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就是将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还予百姓。今日就不必了,诸位都很是疲惫了,明日再开仓吧。”
第二日石珍出来巡视,看到刘景带头开仓赈济穷苦百姓,居然所有的百姓都是井然有序的排起长龙般的队伍,分发的粮食、财务都是按人头算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将官仓和姜家、赵家、师家、郎家的私财也都分的干干净净之后,百姓们将刘景团团围住,欢歌笑语,唱到:贼婆老子贤士儿,除灭三狼禄民生,家家有馕富五谷,西京城头九朝阳。
石珍不由的感叹,“若此人早得势,无我今日。”石珍主动走上前,百姓们自觉让开一条路。石珍对刘景说:“得府尹如此者三百,天下可定。令尊不能任用是其无能昏庸,如蒙不弃,用为西京府尹惠及一方百姓,早日洗脱令尊过错。今日起拜为安民侯,袭爵三代,代行关西诸郡县所有事宜,直至新任官员接管为止。”
而刘景跪下说:“臣不愿封侯,只求主公减免赋税。”石珍说:“准,西京乃至关西百姓免除田税三年,其余赋税减免三成。”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他们更加兴奋了。石珍搀起刘景时在他耳边说:“你放心,只要你勤勉,令尊在囹圄中一样可以养老善终。”刘景努力的说:“是。”
石珍也被人群包围起来,加入这欢呼庆祝的队伍中。
随后刘景在石珍的支持之下以同样雷厉风行的速度整饬官场,将刘当在前朝结党时期的党羽,和在朝称王时期的幸臣全部整顿,或者贬官,或者抄没家产封,亦或者两者皆有。自从历帝以来的混沌和腐败从此开始改观。
这些消息传到天Lang苑,刘当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不仅鬓发斑白,而且一副气力虚无的样子。禁军、太监和宫女或者夹带珍宝或者逃走,转眼间连最后的防卫和秩序也没有了。
“赵奔真的反了,还投敌了。刘景那个逆子居然也投敌了。西郡的危机也已出现,西京也开城门了,现在我只剩下这天Lang苑,城里孤家寡人。只怕现在的我连这个天Lang苑都守不住了。”
刘当孤身一人在大殿里,坐在龙椅上,“人生在世,能做一次帝王也不枉了。”刘当将腰间的宝剑取下并拔出,仗剑而出,径直往天Lang苑的大门而去,一路上还有不少的宫女太监从他身边路过,都是夹带包裹行色匆匆。
而在此时,同样变成孤身一人的姜妃,在自己宫里,偏殿里准备了煎药的炭火和砂锅,用这些煮了一锅元宵。小世子刘曼还在后殿的寝宫里等着自己的母亲。
姜妃煮好了元宵,将一个纸包从腰带里取出,将其打开将粉末倒进了砂锅里。然后才倒进一个绿玉碗中,回到寝宫里。刘曼见是母亲,伸出双手,憨态可掬的样子,奶声奶气的说:“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