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从又一次将石崭摆在两军阵前,逼迫石珍就范。可是石珍还是置之不理。可是石珍却无法平复怒火和担忧,从早到晚咳个不停,甚至咳出黑色的血块,吃不下睡不着。林荣等人劝也劝不得,全军上下为之无奈。
眼看几天下来也没有什么效果,李从一怒之下决定杀了石崭,这天有将石崭捆起来,摆在阵前,还摆上了许多的刑具,皮鞭烙铁,钉板夹棍,铡刀钢锯,扬言天黑之前再是不给答复,就要在两军阵前处死石崭。
石珍一听说李从要杀了自己的儿子,怒气攻心一口痰涌上来昏死过去了。中军帐乱作一团,林荣作为上将军稳住了人心,吩咐陈度,海冠,卫衡接管所有军中的文案和公文,自己接管所有的军务,继续派人向中都求援。
然后带着各位将军来到第一道营垒,查看情况。
联军有两千多人列阵在营垒前,石崭被绑在木桩上,满脸污垢,衣裳也破了,两只眼睛也是红肿的。看来是哭肿的,即使再如**敢也是个孩子而已。林荣,花艺他们也心头酸酸的,潘企更是骂道:“李从堂堂的帝王,居然用一个孩子做人质,简直是不知廉耻。”
林荣派人喊话,痛骂李从。李从听到他们骂自己没有廉耻,也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一怒之下下令强攻。可是结果又能如何,雕翎甲骑上了马是狂飙之风,下了马也是能攻善射的猛士,在强弓硬弩之下,联军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攻上去也被几倍于自己的彻军将士乱刀砍死。
联军败退之后李从更加恼怒,决心杀了石崭。就在两军阵前要斩首。
刽子手上来正要动手,营垒里将领们就慌了,林荣吩咐他们不要慌,自己弯弓搭箭,一箭射穿了刽子手的咽喉,彻军为止欢呼不已,纷纷嘲笑联军是待宰的兔子。李从又派出一个刽子手,也被林荣射杀,彻军更是狂欢一般。而联军阵营里却是呆子一样只是看着他们欢笑。
李从再想派刽子手,就在没有人敢上去了。一怒之下李从生生的掰断了自己的佩刀,拂袖而去。郭布,关休是嬉笑不已,悄然而去。袁玄却是不住的摇头。
就这样,李从想杀石崭而不得,只能找别的去撒气。
转过天,石珍苏醒过来,众官员将领都松了一口气,石珍问石崭怎么样了,众人将昨天的情形告诉了石珍,石珍涕泪纵横的拉着林荣的衣袖,“林将军真是我石家的恩人啊,我愿意列土封王,报答你的再造之恩啊。”林荣跪下来说明自己的忠心耿耿,其他人也是唏嘘不已。石珍用过了饭之后,有人来报告,说是李从派人送来口信,请他在两军阵前见面,有要事相商。众人纷纷劝阻,但是石珍还是答应了。
李从和石珍在两军阵前相见,都只有一个人陪同,陪着李从的是薛观,陪着石珍的是林荣。李从胯下红鬃马,石珍骑着青鬃兽,面对着面。
石珍虽然还在病中,但是此时此刻石珍面目冷峻,质问李从:“李从,你枉为帝王,居然用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做人质,你还有廉耻吗?即使得到了天下,你的江山会坐得住吗?”
李从故作高洁的说:“兵不厌诈,你我都不想死伤人命不是,所以也只有委屈他了。”
石珍激动的浑身颤抖,怒不可遏的指着李从的脸说:“你无耻!当年你在中都屠杀了十七万人,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不想杀人!我原本以为你粗鲁,但也是个好汉,可是现在我看清楚了,你就是个土匪强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什么样的龌龊之举都干的出来!”
此时林荣和薛观的手已经握住腰间的宝剑了。
李从凝视眼前脸色苍白的石珍,“你还不是一样,想着君临天下,不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朕,又是为了什么?你我是一路货色何必互相谩骂。我不会过分逼迫你,只要你将中都割让给朕,朕就可以退兵,你可以考虑。”
石珍极力的忍住想要咳嗽的嗓子,哽咽的说:“想要中都,你那么想要就来强吧。”
李从勃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想死的话,朕就成全你。朕就你那些没用的壁垒踏成粉末之时,就是你和你儿子生死离别之日。告辞。”
说完纵马离开,薛观也紧紧的跟着。石珍猛烈的咳了几十次,林荣才说:“主公,我们回去吧。”石珍和林荣也回去了,之后过了不到一刻,联军摆开阵势,弓箭在前,步兵在后,先是放箭,然后弓箭退后,步兵进攻,又是一次今年糊涂老的进攻。到了日落时分,联军依旧没有攻克彻军的壁垒。只留下上千具尸体,彻军将士们对联军派来收尸的人视而不见,而在联军营寨里,石崭蜷缩着啃着冷干粮。
巨鼎六年四月,刚刚落成不久的太尉府里,所有的官员都忙的不可开交,正当中手疾眼快,批复行文的石柯面对的是数以百计的公文。批复了一份,还未等拿走,就有人送上来三份。出出进进递送公文的人几乎将大门封住了,这时,太尉府门前一辆沾满尘土的马车停了下来,这就是送石贝会中都的车。
石贝分开纷纷扰扰的人,众人见是他也自觉的让开道路。走到石柯面前,石贝摇着扇子说:“三弟,可还好啊?”石柯抬头见是石贝,苦笑道:“我都快被埋在这些文书里了,二哥还来笑话我。不过二哥你来了就好,我们也正要援助大哥。军队也都集结完毕了。”
石贝说:“这就好,只是苦了你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