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难大吼道:“不投降还能怎么样?你说,你能打吗?还有兵可以打吗?”
参将和太监都缄默了,李难说:“投降了吧,投降了我是死路一条,你们还能立功,得些赏赐,说不定还能当官呢!”
参将没有办法,只好派人去彻军的大营,商议投降的事,这件事立刻被上报到石贝的旗舰,和石珍的案头上。石珍立刻下旨,要石贝去受降。
到了九月二十,石贝终于接到圣旨,赶到小河关,而迎接石贝的花艺满心欢喜的迎接石贝,而石贝一见面就说:“花艺将军,你真是好聪明啊。一个小计策,就将乱军消灭了,你知不知道江南的百姓会怎么看我们,我们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钱财,多少心思才能让他们信任我们的朝廷?”
花艺连忙认错,“末将知错了,末将不该用这样的计策,但是末将以为功过可以相抵。”
石贝说:“说下不为例都是多余,你记得就好。”
在小河关外,彻军搭建了一座行辕,就在这里举行受降的仪式。左右两侧都是彻军的军营。
李难看到了城外的情形,又一次见到了石贝,手里捧着那两方玉玺,一个是卫朝的传国玉玺,一个是李从称帝时出钱雕刻的,李难将它们都交给参将,“交出去吧。”
参将问:“那陛下呢?”
李难说:“我是不会去的,那只会让我耻于见人。”说完李难就转身离开,躲在行宫里,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
小河关外,石贝看着被主动献上来的两方玉玺,石贝问:“玉玺在此,皇帝又在哪里?”
前来议和的参将说:“我家皇帝陛下已经决定投降,自觉没有颜面,所以不肯前来。”
石贝笑道:“那你是什么官职?”参将说:“小将只是一个参将而已。”石贝不悦的说:“你是参将,我是亲王,你家皇帝不来,这议和要怎么谈?你回去吧。”
不等参将说话,石贝身边的侍卫就将其架起来,赶了出来。而那两枚玉玺却被扣留了。
石贝对身边的人说:“立刻传令,发布榜文,昭告天下,李难献出玉玺,已经投降。立刻将这两方玉玺送上京城,交与陛下手中,不得有误。”
“属下遵令。——”
已经是十月了,天气虽然冷下来,但是一个消息却让天下沸腾了。因为一份榜文分发到了天下各郡,李难投降了。随着这份榜文在各地流传,仍然在观望和抵抗的治军,以及大治的官员和将领们终于放弃,陆续全数投降,江南也随之全部平定了。
而在中都勤政殿上,石珍亲手从木盒中取出了那两枚玉玺,石珍说:“果然是精雕细刻,传国的宝物。但是天下只有一国,怎么能有两方玉玺呢?来人啊,将伪帝李从私自雕刻的这方玉玺放在宫中仔细看管,等朕归天之后,将其陪葬。朕还要斋戒沐浴,祭天奉祖,宣告我大彻才是天命所归!”
大殿上,群臣山呼万岁,内府和太常寺也开始准备相关的祭祀的准备。
但是在小河关,却是另外一个气氛了。因为这个消息已经传的天下皆知了,所以本来并没有投降的治军,一听到投降的消息,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士气,几乎逃的空空如也。
李难仍然在酗酒,只有身边的一个太监和那日的那个参将之外,就再无别的人了。李难是心灰意冷,命人准备了毒药,倒在酒壶里,看着毒酒,李难问:“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陛下,朱雀三年十月十二了。”
李难说:“是吗?我来算算,高德十七年,巨鼎六年,显彰一年,朱雀三年……有将近三十年了,从落草为寇,到号令一方,再到问鼎天下,可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落败的贼寇。真是太好了,我们兄弟,努力了三十年,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也好,我们不要了,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大哥,兄弟我这就来找你。”
李难正要喝毒酒,太监拉住了李难的手,“陛下……”
李难甩开他的手,说:“我不能被活捉,那样我将颜面无存,更不能投降,受阶下之囚的屈辱。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求自己能安心的去那边,来生不要再犯错就是了。”说完,李难就将毒酒一饮而尽,参将和太监跪下来,目睹这李难毒发死去而哭泣。
可怜曾经号令三军,无所顾忌的大将,治朝的君王,就这样步入不归路,最后,咽下了国破家亡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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