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拉西斯琢磨着卡普,他可不相信一个能够在时代顶端屹立了几十年的男人会像明面上表现的那般肤浅,作为以后要依靠的大树,投其所好那是必须的,只不过拉西斯实在看不出些什么,以他那前世二十几年的阅历加上今世的恰好整十也就只能压压一些差不多年纪的人,和老江湖卡普比起来,不值一提。
村长和玛琪诺在卡普追着小兔崽子们大发神威的时候便已悄然离去,和卡普不同,怎么说也是外人的他们和达丹一家可没有什么值得把酒言欢的渊源,如果不是路飞的缘故,估计一辈子也就那么着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相安无事,而走了外人的大寨,原本显得有点刻意压抑的气氛也如往日一般随之喧闹了起来。
那三个无法无天的小鬼怎么可能跑得了卡普的铁拳,一顿胖揍在所难免,感慨着终于有人能伸张正义惩处邪恶了,达丹老大觉得一股抑郁了很久的恶气得以宣泄而出,白白挨了卡普一拳的她反而觉得久违的平和感弥漫全身,很爽,很舒坦,趁着高昂的兴致,让小弟们从地窖里拿出了些珍藏许久,上了年份的朗姆犒劳众人,在酒精的刺激下,喧哗的气氛更加浓烈了,眯着眼的达丹只是觉得可惜了拉西斯那苦命的孩子,在她看来,后面追出去的幼虎八成是去帮着艾斯他们同仇敌忾了吧。
直到卡普和拉西斯依次入内,安然无恙的拉西斯也没激发起达丹大吃一斤什么东西的感觉,倒是有点理所当然的味道,不奇怪,那孩子的性子向来是琢磨不定,好在也不是那种无端是非到处惹事的孩子,让人省心。
“有好东西也不早点拿出来,是不是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偷食啊?”
嘴里嘟囔着,被酒香勾引着有点丢了魂的卡普,一把抢过达丹手里的酒瓶子,径直吹起了喇叭,大口大口牛饮着的卡普又顺便在其脑袋上补了一拳。
疑惑着卡普的牛饮之法是否能体会出酒中的芳醇香甜,拉西斯也用着小碗酌上了几口,这年头要想在大海上混饭吃,酒量可不能不行,循循渐进着培养酒力的拉西斯落在卡普眼里显得忒娘们了一样,一抬手就按住拉西斯后脑,制住了行动,另一手将手中的酒瓶子硬塞进拉西斯的嘴里,口中囔囔着男人的喝法就应该是这样,一股搅合着老人味的朗姆让毫无准备的拉西斯连呛数口,索性没剩多少,很快就见了底,卡普再一次爽朗笑道孺子可教,缓过气的拉西斯笑得很憨,完全是一副被夸了得乖宝宝形象,内心却想着老狐狸想测实力也不着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吧,至于卡普究竟是不是如其心中所想,生性多疑的拉西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可见拉西斯天生对陌生人也有着强烈的敌意,只不过不像艾斯尽数写在脸上,他表现得更加内敛,更加隐晦,可以算作异世灵魂和时代天生的不契合所带来的一种潜意识心理,对拉西斯来说,能够让其释放善意的除了一些故友,剩下的也就只有达丹一家的这一伙人了。
当天夜里,除了年幼早睡的拉西斯,包括卡普和达丹在内,所有人皆是酒醉在了主厅,和衣而睡,那睡姿当真是称得上造型迥异又风骚暗藏,尽显众生相,让第二天独自站在大厅中的拉西斯顿时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荒唐感悟,看着各种打翻在地上的瓶瓶罐罐,以及混杂着昨日菜目的各种呕吐物,拉西斯叹了口气,看来又是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早晨。
蓦然间一张钉在梁柱上的便笺吸引了拉西斯的目光,抬起头,扫了眼,大致的意思就是我们要独立,落款是“asl”,分别是由艾斯他们三个小鬼各自名前的第一个字母组成,他们三个,自从拉西斯和他们说了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故事,便心生向往,不仅偷了达丹老大私藏的佳酿,更是玩了把以大海为盟的结义,如今那三人虽说没有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但已经以兄弟的羁绊相称,貌似是以艾斯为长,而年纪最小的路飞理所当然的是排在了老么的位置上。
昨天夜里起床嘘嘘的拉西斯,半睡半醒间似乎察觉到了三人的归来,只是没想到居然是来道别的,估摸着八成是被卡普的铁拳给打怕了,为了自己的梦想,毅然玩起了离家出走的戏码,这下达丹一家又要鸡飞狗跳了,先不说达丹会不会被卡普进行成人再教育,至少下面那群跑腿的小弟们一定会被外派出去抓人,感慨着三个小鬼真是不为他人着想,一天到晚惹事的小兔崽子的拉西斯,随后又怅然想到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吧,整天惹祸,让做父母的欲哭无泪,回忆起前世的点滴,不由得心生一丝伤感和落寞。拉西斯也想和艾斯他们一样无忧无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再过一把那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童年,可惜内在早已到了而立之年的他想装也装不出来,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偶尔回忆下童年的喜怒哀乐,至于那一年身边玩伴那副稚气未脱的脸庞早已只剩下了空洞的轮廓。
摇醒了达丹老大,拉西斯便将便笺举到其惺忪的眼前,半响,伴随着达丹老大一声高分贝的大叫,所有人都被其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