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辰,垃圾山的大火烧了没有一个钟头也有了三刻钟的样子,基本上体弱的、老迈的早已被淘汰出局,剩下的一些年轻点的、力壮点的也只是苟延着残喘着的样子,无非就是先死后死的区别。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把火基本上要烧尽了垃圾山一带所有带有生物特征的东西,大概也就只有些隐姓埋名着躲避尘世,隐居在此的大虎人才能够在如此旺盛的大火中悠然自得地闲庭兴步,就像已经带着索里亚出海的纳格利,平时看上去一脸的路人甲小兵乙,可实际上经历过的沧桑,稍加整理下,估计能够连载成一部扣人心弦的长篇小说,还是可以分成初生成长到叱咤风云,再到英雄迟暮,三部曲的那种。
能活下来的人中,拉西斯也勉勉强强算得上一个,当然不是说初生牛犊的他从实力上说能和那些早已扬名立万的大虎人相比,而是胜在取巧,以恶魔果实的能力。
以拉西斯“操风”的能力,所开辟的路不宽,以他目前的身材也顶多就一个半的身位,紧紧跟在身后的艾薇塔走得小心翼翼,难免有些小火星噼噼啪啪地跳了出来,撒到衣服上就不好了,拉西斯可以赤膊上阵,她可不行。
拉西斯很喜欢赤膊,裸着上身,现在身形走样的他的确是看不出来,瘦小的时候总是被陌生人误认为是个很有爱的小萝莉,袒胸露乳的狂放举动说到底也就是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平添点男子气概。
一路上,为了避开期盼着上帝展现神迹的无头苍蝇们,尽挑些妖孽角落又崎岖不堪的小路,他们可不想被人发现拉西斯的能力,一旦被发现跟着他有肉吃,跟随的人也就会多了起来,人一多,二氧化碳的释放量也就呈几何上升,再加上不断燃烧,吞噬着氧气的大火,空气也就会越发的稀薄,没有空气还让他玩个毛毛的风力,本来拉西斯就没有好好开发过自己的“操风”,这样的话,难免就越发的力不从心。
也就是因为空气稀薄的缘故,拉西斯的“听风”也被克制住了范围,从而只能依靠小范围的倾听能力再加上凭着记忆所选择的路线来绕开几个聚集了相当规模的人群,他也想积点阴德,但不代表他会将自己置于不稳固的危墙之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当男孩女孩正在纠结着究竟应该是单車入宫还是双马连环亦或是双炮叠将的时候,厚重的乌云犹如大兵压境,将原本抹红的天空重新笼罩在了黑色的幕布之中,当下的垃圾山,居然刮起了微微的清风,就像少女们柔情抚摸着情人脸颊的玉藕一般徐徐地迎面吹来,兴许是幸存者们的虔诚祷告引起了上天的眷顾,万能的主毫不吝啬地展现了他无上的神迹,给人一种即将大雨滂沱的感觉。
抬着头望天的拉西斯露出了招牌式的沉思,随后恍然道:“这就是所谓的‘及时雨’吧?看来是有人改天的结果,真是厉害呐,虽然不知道在谋算什么,但就凭着这‘愿以只手把天补’的沛然气势也当数得上是一位风流人物。”
凉爽起来的艾薇塔,一阵的神清气爽,一扫先前被高温折磨出得些许颓败,摇了摇头,摊开双手,装腔作势一语双关地站在一旁揶揄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显然对于拉西斯不成熟的能力应用有些耿耿于怀,对于女人来说,身边的男人将自己长时间处在一个容易破坏肌肤的环境,远要比不懂骑士道的女士优先来得罪孽深重,拉西斯是小鬼?笑话了,小看了一个十岁就懂得蹭着女人胸脯睡觉的小鬼,那当真是愚人般的自欺欺人,有时候艾薇塔就很好奇,是在什么样的苛刻环境下,才能在短短10年内就给一个理应还躲藏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小鬼磨练出不亚于成年人的心智,这虚伪的面具究竟是如何带起?
一阵突如其来的西北风打断了她对拉西斯过去的琢磨,风势很狂乱,很奔放,很雷霆,很万钧,在仍旧残喘着的剩余者眼里,诡异之气十足的大风瞬间便将垃圾山原本还熊熊燃烧,不断蚕食剩余者生命圈的火势硬生生地一分为二,形成一条宽阔的大道,从西向东,以拉西斯惊人的目力,一艘停靠在西边海岸线上的大型战舰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