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环命人将牛透马棉的尸体抬了下去,面容阴沉的看着少典,少山族的巫祭走到他身前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附宝快步跑到女登身边,将她怀中的陆同一把夺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她抱得是那样的用力,好像生怕陆同就这样消失一样。
体内的痛苦减缓,陆同渐渐清醒过来,看着眼前那张俊俏的小脸。脸的主人眼中噙着泪水,嘴唇死死的咬着。
陆同朝附宝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崩环族长,”少典大声道,“既然族长输了,还请族长遵守约定!”
崩环牛眼一瞪,冷笑道:“我输了?说好是三对三,你却违反约定,在这人的提醒下才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怎么能算我们输?”
少典怒道:“族长这话好没道理,你我只约定不许旁人插手,几时说过不许旁人说话?再说,如果真的不让别人说话的话,那方才少山族人大声喧哗岂不更是违约?”
崩环恶声道:“哼,反正我少山族人不服!”
“对,我们不服!”
“这场不算,不算!”
他身后的少山族人大声喧哗起来。还有不少人已经拿起了武器,随时准备扑上来。
少典暗叹一声,早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还是要战争才能解决问题。
“姬和族人听令!”少典大喝一声,“拿起武器,准备御敌!”
姬和族人也纷纷拿起武器。数量上姬和族人占优,但论起声势来还是弱于少山这边。他们明知不敌对手,脸上还是露出了视死如归之色,没有一个人退缩。
崩环哈哈大笑起来:“少典啊,我少山部落自有圣人眷顾,尽得天命,你还是趁早投降吧!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少典冷笑道:“天命在谁,尚未可知,崩环,你不要太狂了!”
“咳咳......”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倒在附宝怀里的陆同却突然咳嗽起来。
随着他的咳嗽,场边姬和族的巫祭却像抽疯般乱跳起来。
他一边乱跳一边神神叨叨的高声说道:“天地不仁,日月无序,圣人闻之,特派圣子降临托生,以正乾坤、通阴阳、辨是非、破生死。凡我华夏众人,皆应奉其为主,如有违抗,天将以罚!”
姬和少山两族人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搞昏了头脑,不知不觉放下了武器,纷纷注视着巫祭。
巫祭话音刚落,只听“咻”的一声,场边的火把突然熄灭,没有了火光,顿时这里变成了一团漆黑,众人陷入了慌乱之中。
接着,一道白光突然出现,这道白光笔直射向天际,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显眼。
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到白光处,发现白光是从一人的胸前发出,而这人,正是姬和部落的少族长,鲋塬。
“圣人云,要有光!”
鲋塬沐浴在白光之中,缓步走到了两族人中间,环伺着四周众人。
他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显得庄重而又肃穆,完全不像是个四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白光之中的鲋塬,缓缓开口道:“吾乃娲圣人座下七宝童子是也,特奉圣人之命下凡,欲与尔等共匡天道,以正圣名!圣眷不移,天佑华夏!”
稚嫩的童音,却透着一股威严。场面变得极其安静,所有人都傻愣当地。
“咳。”
陆同又轻轻咳嗽一声,那姬和族巫祭纳头便拜,口中疾呼道:“圣眷不移,天佑华夏!吾誓追从圣子,至死不渝!”
听到巫祭的话,姬和族人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大公子,竟然是圣人的弟子!有圣人的弟子领导,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们喜不自胜,也纷纷拜倒,齐声喊道:“圣眷不移,天佑华夏!吾誓追从圣子,至死不渝!”
这边少山部落的人傻眼了,既有巫祭的话又有那奇妙的白光,还有那莫名其妙消失的火光,他们已经将鲋塬圣子的身份信了个十足。但一来刚刚的敌人现在却变成了圣人的代言人,他们心理上难以接受,二来族长崩环也未发话,他们只能傻站在那里。
鲋塬走到少山族巫祭面前,沉声道:“区区凡身,竟假借圣人之名妖言惑众,你可知罪!若有心悔改,尚有活路,若无心,必受天罚加身!”
那巫祭本就是个打着圣人幌子的骗子,哪想到竟然遇到了真主,一时只觉得眼前发黑,魂飞魄散。
听圣子所言,如果认错的话还能留下一条命,他毫不犹豫,倒头跪倒,痛哭流涕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望圣子饶小人一条贱命!”